笑和尚因同金蝉莫逆,自己请求同黑孩儿尉迟火往云南全省行道,以便得与金蝉相遇之后,结伴同行。
二老也知他可以胜任,便点头应允。
笑和尚打算先到昆明去,立下一点功绩,再往回走,来追金蝉等三人。
当下便向青霞师太等告别,同黑孩儿尉迟火上路。
至于琼玉姊弟陪朱文到桂花山求取灵药,以及巴山门下这些小剑客的许多奇异事迹,后文自有交代。
那本书中最重要的女侠孙振之女国蕤,自前文中出现后,久已不与阅者相见。
现在成都比剑已经告一段落,从今日起,便要归入国蕤等的本传,引出国蕤巴山学剑,偶遇昆仑派赤城子接引莽苍山,月夜梅花林中斗龙,巧得紫郢剑,重牛岭斩山魈,百余马熊感恩搭熊桥,五侠战八魔等故事,均为全书中最精采处,尚祈阅者注意为幸。
闲话少提,书归正传。
话说孙振父女,自李铮下山后,转瞬秋尽冬来。
又见李铮去了多日,并无音信回来,好生替他忧急。
这日早起,孙振对国蕤说道:“你周叔父下山两个多月了,蜀山高寒,不久大雪封山,日用物品便无法下山去买。我意欲再过一二日,便同你到山下去,买一些油盐米菜腊肉等类,准备我父女二人在山上过年。到明年开春后,再往成都去寻你周叔父的下落。你看可好?”
国蕤在山中住了多日,很爱山中的景致。
加以她近来用一根绳子绑在两棵树梢之上,练习轻身术,颇有进展,恐怕下山耽搁了用功。
本想让她父亲一人前去,又恐孙振一人搬运东西费力。
寻思了一会,便决定随着孙振前往。且喜连日晴朗。
到了第二天,孙振父女便用石块将洞门封闭,然后下山。
二人在山中住了些日子,道路业已熟悉,便不从舍身岩险道下去,改由后山捷径越过歌凤溪,再走不远,便到了歌凤桥。
桥下百丈寒泉,涧中如挟风雨而来,洪涛翻滚,惊心骇目,震荡成一片巨响,煞是天地奇观。
父女二人在桥旁赏玩了一阵飞瀑,再由宝掌峰由右转左,经过大峨山,上有明督学郭子章刻的“灵陵太妙之天”六个擘窠大字。
二人又在那里瞻仰片刻,才走正心桥、袁店子、马鞍山,到楠枰,走向下山大路。楠枰之得名,是由于一株大可数抱的千年楠树。
每到春夏之交,这高约数丈、笔一般直的楠树,枝柯盘郁,绿荫如盖,荫覆亩许方圆。
人经其下,披襟迎风,烦暑一祛,所以又有木凉伞的名称。
可惜这时已届冬初,享不着这样清福了。
孙振把山中古迹对国蕤谈说,国蕤越听越有趣。
便问道:“爹爹虽在江湖上多年,巴山还是初到,怎么就知道得这般详细?莫非从前来过?”
孙振道:“你这孩子,一天只顾拿刀动剑,跳高纵远,在自给你预备了那么多的书,你也不看。我无论到哪一处去,对于那一处地方的民情风土,名胜形势,总要设法明了。我所说的,一半是你周叔父所说,一半是从巴山县志上看来的。人只要肯留心,什么都可以知道,这又何足为奇呢?”
二人且行且说,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华岩堠。
这时日已中午,孙振觉着腹中饥饿。国蕤便把带来的干粮取出,正要去寻水源,舀点泉水来就着吃。
孙振忙道:“无须。此地离山下只有十五里,好在今晚是住在城里,何苦有现成福不享?我听你周叔父说,离此不远有一个解脱庵,那里素斋甚好,我们何妨去饱饱口福?”
说罢,带着国蕤又往前走了不远,便到了解脱坡。
坡的右边,果然有一座小庵,梵呗之声隐隐随风吹到。
走近庵前一看,只见两扇庵门紧闭。
孙振轻轻叩了两下。庵门开处,出来一个年老佛婆。
孙振对她说明来意,老佛婆便引孙振父女去到禅堂落座,送上两盏清茶,便到里面去了。
不多一会,唪经声停歇,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尼姑。
互相问过姓名法号之后,孙振便说游山饥渴,意欲在她香积厨内扰一顿素斋。
那尼姑名唤广慧,闻言答道:“李施主,不瞒你说,这解脱庵昔日本是我师兄广明参修之所,虽不富足,尚有几顷山田竹园,她又做得一手的好素斋,历年朝山的居士,都喜欢到此地来用一点素斋。谁想她在上月圆寂后,被两个师侄将庙产偷卖与地方上一些痞棍。后来被我知道,不愿将这一所清净佛地凭空葬送,才赶到此间将这座小庵盘顶过来,只是那已经售出去的庙产无力赎回。现在小庵十分清苦,施主如不嫌草率,我便叫小徒英男作两碗素面来,与施主用可好?”
孙振见广慧谈吐明朗,相貌清奇,二目神光内敛,知是世外高人,连忙躬身施谢。
广慧便唤佛婆传话下去。
又对孙振道:“女公子一身仙骨,只是眉心这两粒红痣生得煞气太重。异日得志,千万要多存几分慈悲之心,休忘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