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十来个马熊分头走去。另有两个马熊走到一株树边,抱着一摇一拱,连根拔起,口爪齐施,把树枝折了个净尽。
一个马熊抬一头,人立起来,抬到洞前。又有一个便骑了上去,抬走几步,重又放下,向着国蕤指了指。
国蕤估量它是叫自己骑了上去,由它们抬走,虽然明白并无恶意,万一这些猛兽忽然野性发作,如何是好?又不知它们将自己抬往何方,到底有点不放心。
眼看日色已交未初,天气还早,力竭神疲,得它们抬送一程,倒亦有趣。
暗想:“自己得这口剑,几次事先报警,我何不卜它一卜?”
便问道:“紫郢剑,这群野兽要抬送我过山,如果去得,你便长鸣两声;如果去不得,你便长鸣一声。我好打主意。”
话犹未了,那剑果然锵锵两声。国蕤心中大喜,便走近马熊跟前,纵上树身坐下。
那群马熊见国蕤肯让它们抬走,一个个跳跃拱揖,好似十分欢喜。
那两个大马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口中鼓声一响,这千百马熊竟前后左右,好似排队一般,抬了国蕤,直往山下走去,走得非常迅速。
连越过了好几个山头,未后到了一个山峰上去,满山峰尽是些奇花异草。刚刚上山不远,路旁现出有百十个马熊排列,一个个跪在地下,人立拱揖。
再向前行数十步,远远望见一个大山洞。由十来个马熊领导,后面跟着一大群猩猩,每个猩猩双手捧着许多不知名的山果,飞也似地跑到国蕤身旁,将手中捧的果品献上。
国蕤随意取了几个食用,一面由那抬树的两马熊抬着她向前行走。一会工夫,走到洞前一看,这个山洞竟高大异常。
那一群马熊和猩猩,前呼后拥地将国蕤抬进洞中,放下树身。国蕤下来,举目往四处一看,这洞中竟是轩敞异常,约有百十丈宽广。
当中一块高约二丈、宽约十余丈的巨石,上面满铺着许多兽皮。当下两个猩猩纵将上去,学人坐卧。
随又跳将下来,拉了拉国蕤衣袖,口中不住叫唤。国蕤明白它的意思,便将身纵了上去坐下。
再看下面,这成千成百的马熊,连着那许多猩猩,由洞里洞外,分成十数排,跪满了一地。另有十来个猩猩替换着将果品献上。
国蕤正在随意食用,忽然看见果品当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山果,血也似地通红,有桂圆般大小。
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艳非常。食在口中,甘芳满颊。可惜不多,只有十来个,一气把它吃完,觉着满腹清爽,精神顿长,把先时的疲劳一扫而空。
知是山中奇珍,便将果皮拿在手中,朝那进食的猩猩说道:“此果甚好,可能领我去采些来带走么?”旁立那个猩猩闻言,似有难色,回转身来朝着它那些同伴叫了两声。
当下便有十来个猩猩走出洞去,直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了五六个,每个手中只取得一个朱果献上。
又向旁立发令的那个猩猩哀嗥了几声。当下全洞中的猩猩都随着哀嗥起来。
国蕤不知它们是何用意。只因贪看这些马熊、猩猩善解人意,又等猩猩采朱果,耽误了很大工夫。那洞中非常光亮,直到外面日色平西,尚不知道这座洞门正对西方。
国蕤正在那里指挥群兽,其乐洋洋之际,忽然看见洞外一轮落山红日,大有亩许,红光射进洞来,照得满洞通红。
才知天已不早,不能上路,不禁着起慌来。再看洞外,依旧光明如昼,映着夕阳斜晖,幻出无边异彩。
便想今晚暂且宿在此洞,明早再走。不过自己一个孤身幼女,处在这人迹不到的荒山,和这些猛逾虎豹的马熊,高大过人的猩猩同处,到底不能不有些顾虑。
低头沉思了一阵,便对那些马熊、猩猩说道:“今日天黑,我已不能上路,意欲在你等洞中借宿一宵。尔等如果愿留我在此地,便皆急速全体退出洞去,以免我匣中的宝剑出来,误伤了尔等性命。”
说罢,这千百马熊和那些猩猩,万鼓齐呜地吼叫了几声,果然全体退出洞去,只留一个大猩猩在洞口侍立。
国蕤见这些野兽能通人言,进退有序,非常欣喜。
因时光还早,打算待一会再安睡。便跳下大石,信步走出洞外。
见满山满野,尽是马熊栖息着。惟有那百十多个猩猩,却聚集在一个崖角下面,交头接耳,啼声凄厉。国蕤虽然不通兽语,看去好似在商量什么似的。
内中有一个老猩猩,便是适才指挥群猩的首领,正站在那里口鸣爪指,忽然回转身,见国蕤走来,便长叫一声。
众猩猩一齐回身,跪伏在地,朝着国蕤不住地叩头。
那老猩猩便走近国蕤身旁跪将下来,拉了拉国蕤襟袖。
国蕤便随它走近那猩群中一看,原来地下竟躺着五个已死的猩猩尸首。
那老猩猩用前掌朝那死猩猩头上指了指。
国蕤俯身看时,这五个猩猩竟是一般死法:头上一个大洞,猩脑已空,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