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便是紫顺洞天吗?灵气稠密倒是丝毫不逊师尊的青文洞天。”
柏鸣鸿抬眼望去,只见那头顶苍穹非但不是外间那湛蓝色彩,反倒是显露出一抹极为诡异的藕荷之色。
再看左右,百里之内尽是一片无遮无盖的雪青色岩地,柏鸣鸿眼眸微斜,见先前遣出的符箓无有异动,便就将神识往识海落去。
泥丸宫内,一副平坦舆图铺陈开来,三道紫电所凝的人形分散其中,柏鸣鸿神识落下,刹那间便就知晓了唐樊二人所在。
“雨粟竟是落至那般远处,倒是晚秋与我相距颇近,不过千余里地,便就先去寻他吧。”
心下思定,柏鸣鸿先自将扶摇舟唤至足下,再以法力启了那匿踪阵法,而后便是乘风往樊晚秋所在疾驰而去。
这处行有片刻,柏鸣鸿忽觉袖囊中一阵异动,便顿下法舟往里间探去,却见那符诏正自散发出点点毫光。
见此,柏鸣鸿轻咦一声,喃喃道:“竟是这般凑巧?此前听闻这‘太易元幽胎心’极为难寻,却不曾想竟是被我这般轻易遇上。”
思及此处,柏鸣鸿却是不禁踌躇起来,实则若求稳妥,当是记下此地方位,待与樊晚秋汇合后再来探寻,然此界可非是只有自家三人,谁也不敢断言会否被人捷足先登。
“也罢,此界颇为广大,当不至这般凑巧,便先将此物收入囊中吧。”
思定,柏鸣鸿掌中法力一动,足下法舟便就往符诏所引方向悄然行去。
行有一刻,法舟来至一处地穴之上,那穴中晦暗无光,神识探去亦是幽涩难明,柏鸣鸿沉吟一阵,往自家身上套个敛息诀,再是启了张高阶匿踪符,随即便就收了法舟往地穴内小心探去。
地穴之中,柏鸣鸿仔细感知着前方探灵符所传回的讯息,足下则是缓步往前行着。
如此过有一炷香的功夫,一座紫晶遍地的溶洞便是现于面前,到得此地,柏鸣鸿手中那符诏几是欲脱手飞出。
心知到了地界,柏鸣鸿于洞口留下数张符箓,而后便是迈步往溶洞深处行去。
却此时,一道极淡的玄色烟气于地穴入口盘桓有几息,而后便是迅捷遁入了晦暗之中。
溶洞之内,柏鸣鸿已是来至一块硕大无朋的紫晶之前,那紫晶高有数丈,通体散发着荧荧光芒,而在其中心之处,则是蕴藏着一点形似桃核的乳白光球。
“这便是‘太易元幽胎心’?倒是未见什么玄奇之处。”
看有数息,柏鸣鸿不再迟疑,抬手将符诏祭至半空,法力轻输下,便见那胎心渐渐自紫晶中剥离而出,待彻底脱出时,一道耀眼光芒便是迸射开来。
光芒照耀下,柏鸣鸿身上所施符箓法诀立是被尽数破去,却也在此时,其先前置于溶洞入口那处的符箓竟是被引动而起。
柏鸣鸿暗道声不好,立是急催法力将那“太易元幽胎心”收入符诏之中,而后便就祭出孤鸿羽往身上套了个“游甲”神通。
“呵呵,柏兄好运势,竟是这般快便寻得一枚胎心,真是羡煞贫道。”
听闻此声,柏鸣鸿已是知晓来人是谁,便就回身打个稽首,微戒言道:“柳道友,又是见面了。”
柳子安嘿嘿一笑,回礼言道:“你我倒也有缘,不若便将那胎心赠予贫道,就当是还了当年之情,柏兄以为如何?哈哈。”
柏鸣鸿眉间微颦,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作答。
见此,柳子安忽是放声大笑,言道:“柏兄不必紧张,胎心固然珍贵,但比起柏兄这个朋友,胎心自然就是不值一提了。”
柏鸣鸿轻笑一声,拱拱手道:“既是柳道友无意取这胎心,那柏某便就先告退了,待斗法之后,若是柳道友有暇,那贫道自会扫榻相待。”
言罢,柏鸣鸿便就欲要往洞外遁去,那柳子安却又是言道:“柏兄且慢。”
“柳道友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是想与道友切磋一番,当年便是未有机会同柏兄讨教,今日既是遇上,贫道可不愿再错过了。”
“如此吗,那贫道自是不好扫了道友兴致,请吧。”
“嘿嘿,得罪了。”
话音落下,二人几是一道自所立那处失去踪迹,再现身时,却已是来至洞口,孤鸿剑与那绝灵哭魂刀交击一下,二人便再是匿去了身形。
地穴通道之中,时而可见一道灵光绽出,数次金铁交击声后,二人已是脱身来至外界。
岩地之上,二人各立一处,柳子安舞动几下手中短刀,笑呵呵言道:“柏兄倒是时刻不松警惕,甬道中竟是布下了那般多羽刃。”
“道友见笑了,若是不小心些,想来贫道早多年便已是殒命他处了。”
言罢,柳子安肩头一晃,四道虚影自其身中分离而出,随即便见其足下一踏,同那虚影一道往柏鸣鸿这处疾步奔来。
待至近侧,那四道虚影忽是失了踪迹,再现时便已是遁至各处,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