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说道:“妹子,我不能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啊,占了你的便宜,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安的。”
韩毓婷说道:“我呸!你占我啥便宜啦?不过是一个旧瓷瓶而已,喜欢就拿去吧。我妈说得对,万事万物讲究的是一个缘分,它能入你的眼就证明它与你有缘。”
李刚颇有些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韩大婶说道:“小李,收起来吧,我们相逢即是缘,就当给你送个旅游纪念品。”
韩大叔也说道:“不错,小李,收起来吧,一个旧瓷瓶不值什么钱的。你不是还想去其他家看看嘛,让毓婷带你去吧。”
李刚给他们鞠躬致谢:“多谢韩大叔、韩大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
待李刚收起了那盏油灯之后,韩毓婷就带着他,一起向清凉寺村的姥爷家而来。
看着女儿带着四川小伙子离去的背影,韩振宇对老婆说道:“我怎么看那小子,好像对我们家闺女不怀好意呢?”
韩大婶说道:“是你家闺女看上人家了,那盏煤油灯是她的宝贝,这就送出去了,你连这些意思都不懂啊!你什么时候见她对附近几个村子的小伙子这么热心过?”
韩振宇紧张地说道:“这可不行,四川那么远,要是跟那小子跑了,将来想她了,见一面都很难。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韩大婶说道:“自从闺女高中毕业了,在家这大半年,来过多少媒婆,见过多少小伙子,没有一个能入她的法眼的。这小李人才俊,与我家闺女年岁相当,还真是挺合适的。若不是我家有儿子,我都想招他做上门女婿了。”
韩振宇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妥,不妥,我看那小子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不像个好人。如果我家闺女跟了他,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韩大婶白了一眼男人后,说道:“你不就是看他比你年轻的时候帅气嘛,有些吃醋罢了。闺女看上了他有什么大不了的,年青人总要经历该经历的事情,才长得大。我警告你,少去干涉年轻人的事情,谨防你的闺女不认你这个爹。”
韩振宇沉声骂道:“岂有此理,老子养了她二十年,还敌不过一个才来我家吃过两顿饭的四川小子。”
韩大婶冷笑道:“不要太自信,有你打脸的时候。”
却说韩毓婷带着李刚往姥爷家走来,经过村里小卖部的时候,李刚不顾韩毓婷的阻挠反对,执意买了两瓶洋河大曲和两斤小白兔奶糖。犹豫了一下,又买了两条牡丹牌香烟,让商店的老板娘给找了一个大网兜将这些东西装了起来。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韩毓婷姥爷家。韩庄村和清凉寺村是土地相连的两个村,两人过来只用了十来分钟。
姥爷、姥姥都七十多了,身体还算硬朗,见到外孙女带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来到家里,以为是外孙女带着女婿来拜访姥爷姥姥。
韩毓婷的姥姥笑眯眯地接过了李刚手里的礼品,姥爷偷偷看了一眼老伴接过来的礼物,心里乐开了花。李刚买的礼物,烟酒全是他喜欢的,大白兔奶糖是老伴和孙子孙女们喜欢的。他暗暗称赞小伙子有眼力、会办事、懂道理。
两人刚坐下,韩毓婷就对姥爷姥姥说明了来意,姥爷说道:“十几年了,你那两个舅舅都说太丑了,没得啥用处,叫你姥姥拿出去扔了,你姥姥舍不得,放着呢。”
姥姥说道:“那破碗没啥用处,但扔了又有点可惜,所以我就收起来了。你们等着啊,姥姥去给你们拿去。”
韩毓婷立即起身扶着姥姥进到里屋,去寻找李刚需要的破瓷碗。待老伴和外孙女进里屋去以后,姥爷向李刚聊起了当年捡破瓷碗的事情来。原来在七二年夏天,头一天下大雨,把地里给冲了一个豁口。第二天他给集体刨地的时候,在那豁口里刨出来几件破瓷器,那个时候没有人喜欢旧时代的东西,连土地庙都给砸了。所以这几个破碗被他刨出来以后,他没有声张,偷偷用土盖了起来,晚上乘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去地里捡了回来。洗干净后给儿子们看,他们说这些东西太破了,根本没啥使用价值。
“幸好我当年没有听儿子们的话,要不然今天这外孙女来哪里找呢。”姥姥从里屋里走了出来,韩毓婷提着一个藤筐跟在后面,里面装着几件旧瓷器。
将藤筐放到地上后,韩毓婷拿着姥姥家的抹桌布,将框里的破旧瓷器一件一件地擦拭干净后,堆放在桌子上。
李刚看到了四件清一色的天青色汝窑瓷器:一件天青色碗盏托,一个天青色大腕,一个天青色碗盖子,一个天青色水仙盘。
李刚拿起碗盖子,对着阳光看了看,釉面上散射出几丝七彩霞光,这是因为玛瑙入釉带来的光学效果。李刚此时不宜表现得过于急迫,他说道:“有点像,但不一定是,我要拿回去让我的老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