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心思,贾家。”司徒源口中冷笑,他与林如海不同,身为武将的司徒源身上,本就带着杀气。
此时杀意控制不住,整个室内的空气几乎全部凝固,除了对其杀气完全免疫的康眠雪。其他众人都觉得呼吸沉重,一时竟觉得,仿佛是被无数的利剑抵住要害。
对于司徒源来说,算计任何人都可以,唯独有人胆敢算计康眠雪,那却是碰到他的逆鳞。
司徒源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容之中藏着无数的坚冰碎刃。听到这笑声,周围几人忍不住的具是身上一阵寒意侵袭,照姐儿更是吓得一步窜到黛玉床边,与其缩在一起。
她现在才知晓,司徒源从来未与她认真过,不然便是这一缕杀气,她都承受不住。
康眠雪看看有些暴走的夫君,又瞧瞧这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鹌鹑。
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轻轻握住对方的肩膀,柔声说:“却是不必生气,咱们又没有重疾。况且即便他是想要做些什么,却也不必担忧我会救不下黛玉,我能救一次,也就能救她第二次。”
司徒源虽知道妻子此言不虚,然而仅仅想到爱妻可能会陷入危险之地,他便觉得自己欲发狂,又哪里能够听得进去一星半点。
然而若是妻子不愿,他却半点都不会去做,只是温柔地望向对方,伸手揽住妻子有孕后仍旧单薄的肩膀。
“雪宝,你放心,我竟然会将幕后之人找出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司徒源最后八个字,说的极轻。只是仍旧被站在一旁的崔太医,听得一清二楚,他身上一个哆嗦,眼神充满紧张地看向对方。
在他眼中的司徒源,此时仿佛根本不是人,而是发怒的鬼神,崔太医从此将司徒源却是放在了最可怕的位置上。
终其一生,直至其做到太医院院判之职,仍旧谨记一条。宁可得罪圣人,也不可得罪娘娘。
因这条金科玉律,却是不知救了他多少回。
司徒源和林如海相视一眼,心中下定决心。此次定然要从贾家之处找到那背后之人,若是找不到,少不得将此事扣在贾家头上。
林如海并不知晓,邢夫人得康眠雪青睐之事,是以便想直接将一切从贾家开始。
司徒源心中却是知晓,他爱重妻子,又哪里肯如此这般,是以两人不过略说了几句,便将重点放在了荣国府二房之上。
“总会露出马脚的,我们却是慢慢地等着就好。”司徒源最后总结道。
康眠雪看看两人竟在黛玉面前便说要对付贾家之事,忍不住有些无奈,她摇摇头看向床边的两只小鹌鹑。
走上前揉揉黛玉的脸颊,仔细打量一番,如此一看竟然是黛玉更有气色些。她担忧照姐儿吓到,是以伸手抚摸着对方的后脑轻声安抚:
“照姐儿乖,却是不必担忧,你姐夫只是一时恼怒而已,并无大碍,你却莫要胡思乱想才好。”
照姐儿哪里不知道姐夫生气,那是因为有人算计姐姐。她自己被吓到,也是因为自己胆子太小。此时反应过来本有些赫然,偏姐姐又来细心安慰,这下子更加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以娇憨地蹭进康眠雪的怀里,小心翼翼地不要压到对方。
摇摇头说道:“我没怕,只是却是有些生气。那起子人真的是无恶不作,不管是黛玉这样的,还是姐姐这样的,都要下手去害,真真是坏透。”
康眠雪听到照姐儿之言,却是乐得哈哈起来,这才向两人说道:
“你们却是要知晓,这世间之事往往皆为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是以这算计我和黛玉之人,也是如此,从根本上说,便是为了利益二字。
更何况如今看来,我的目标却是更大些,如此反倒是我的不是,因我对你的青睐,却是让玉儿你受了苦了。”
一听康眠雪如此说,黛玉也顾不得其他,坐直身子用力抓住康眠雪的衣袖。
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双唇开开合合,却仍旧未吐出半个字。只是一双满是愁意的双眸,竟已经诉说了万语千言。
康眠雪自然读懂黛玉的千言万语,心中越发怜爱对方。她手上戴着指套,是以不敢伸手随意动作,怕伤了二女,但仍旧是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脑。
这明显带着安抚味道的温柔,让黛玉慢慢放松下来。
还有些困倦的用手捂住嘴打着哈欠,只是另一只手却仍旧死死的钩住,康眠雪的衣袖不肯松开。
康眠雪伸出手拍拍照姐儿,让其从自己怀中出来,然后又才让黛玉轻轻躺下,复替对方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轻轻地一下下拍打黛玉的肩膀,不过一会儿,黛玉便再也无法忍受睡意的侵蚀,呼吸渐渐清甜起来。
崔太医见此情景,凑到跟前,仔细打量了一下黛玉的睡颜,这才点了点头。
小声地对康眠雪说:“娘娘这几日,却是一定不要让林姑娘在吃任何寒性的东西,往后个月之内,却也是尽量少吃且燥热,大补之物更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