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巡抚失踪的消息,康眠雪这边是在其第一日方才知晓。
彼时康眠雪正在总督衙门,翻看着江南的案卷,倒是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最新一份案件卷宗,竟然属于田巡抚。
她有些无语地盯着卷宗发呆,抬头看向自家父亲,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会是真的吧,难道他真的……
父亲,您不会在逗我?”
康贺年却是一脸无奈,口中解释道:“眠儿,你却何时见过为父拿正事玩笑,却是真的。
只是此事却真的有些蹊跷,我才将这个案件给你看,也希望能够将此事破解,找到失踪的田巡抚。”
田巡抚是在前日的夜间失踪的,当时按照管家之言,对方如同往日一样,打算进后院休息。
然而却因一时意外发生,是以当天晚上,田巡抚便独自睡在外书房之中。
在第一日早晨,管家发现不对之时,早已经是日上三竿。其中的痕迹,也因为管家带几名小厮进入房间,而破坏得差不多。
康眠雪听到这里,看了一眼父亲询问道:“那个管家呢,有没有将其控制起来。”
康贺年点头,这是自然的,当时发生此事之后,自己便立刻命令,将整个巡抚府各个大门都控制起来。
康眠雪心知自己父亲平日里外表温柔儒雅,内在办事却是滴水不漏,是以听其如此说道,便点点头。
“一省大员竟然在家中神秘失踪,若是一时弄不好,定然要引出轩然大波。”康眠雪说到这里,眉头紧蹙起来,她现在真真觉得这个田巡抚,实在是一个麻烦。
更何况若是所料不差,师爷马上便要出手对付田巡抚,难不成这一招是其中的一步?
只略一思索,康眠雪马上将这个想法打掉,按照她所知,对方却是绝对不会使用这种方法。
要知道一省大员被神秘掳走,对朝廷来说,可以算得上是颜面扫地,自然不可能会引起这种事情发生。
是以除非是师爷得了失心疯,不然绝对不会如此设计,那么便是有人真的掳走了田巡抚。
康眠雪低头思索,无意识地敲打桌面,她双眸紧闭,却也是一时难以判断。
她下意识地轻咬下唇,一时想象不出,到底是何人,偏在这个时候将田巡抚绑架。
按照卷宗上的记录,此时田巡抚已经失踪了一十个时辰,但是却并未有人来联系。
况且这田巡抚的身份特殊,便是正常之人,又哪里会冒着得罪官府的可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除非这个目的,足够的具有诱惑力,或者说他的目标就是田巡抚。
康眠雪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闪电,她猛然睁大双眸。
师爷的信上曾有一言,田巡抚每每与人皆有往来,江南盐商之孝敬,往往只见十之一一,大半不见所踪。
难不成对方是因为此事?不,恐怕未必。
康眠雪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不管如何,若是田巡抚乃是其中一员,根本就不必使用这种夜半掳人的方式。
且看案卷之上所写,当时管家进入房间,看到的是被褥被扔在地上,其只穿着亵衣便被掳走。
只从这扔被子到地上的举动,便可知晓对方所为绝对不算温柔。在看屋内物品便服却是一件不缺,且更加诡异的是,平素这位大人绑头发的发簪也被扔在桌上。如此掳人,就是恐怕对方是将人,直接扛在肩膀之上带走的。
从现场之举动来看,恐怕对方是不想让田巡抚身上,有任何一丝,能够让人确定身份之物残留,这几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以及虽然田巡抚此时未死,然恐怕其性命,也不过是在弹指之间。
康眠雪想到这里只觉得满心烦躁,此时那田巡抚却是不能死,若是他真的一命呜呼,后面她却是极难操作。
此时她也明白父亲为何,将此事以卷宗之形式交于自己。这是不希望自己插手其的案件,或者说父亲并不知晓自己,对江南官场的打算。
“爹爹是打算,让这田巡抚自生自灭是吗?”此时书房之中,只他们一人,所言却是极为肆意。
是以康眠雪干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望向自己一年多未曾见到的爹爹。却是心头有些纳闷,不知这田巡抚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让一向儒雅之学的父亲竟起了这样的心思。
被自己女儿一眼看穿内心,康贺年却是略带着一些尴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顺手拿起,女儿放在桌面上的折扇替自己扇风,口中念叨着:“这今日可真热呀。”
康眠雪略显沉默的瞧瞧窗外的瓢泼大雨,然后转眼看向自家爹爹,沉默不语。
女儿的这番举动,让康复越发的尴尬,他轻咳几声,这才说道:“你却是不知道这田巡抚,简直是江南官场的奇葩,每年我们不知替对方要擦多少次屁股。”
说到这里,康眠雪突然微微凝眉,有些莫名的望向父亲沉声问道:“我却是正好有一件事情不明,按理说这田巡抚,做了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