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在园子里,便经常穿些极为朴素的短打,虽说此衣着在行宫之内无碍,然若是出去,却是代表了皇家之脸面。是以见对方身着,便是毫无心机的照姐儿却也是暗自惊讶。要知晓,自家姐姐在这些方面却是从不吝啬的,对待英莲却是如同照姐儿一般,一视同仁。
康眠雪通知她们要出去玩已经有了几日,是以几乎不可能出现,一时措手不及的状态,英莲此时穿着显然却是出了大问题,这让照姐儿怎能不好奇?
英莲听到照姐儿的问话,却是腼腆一笑,口中说道:“其实我习惯了这样打扮,走路做事都比较方便。”
与照姐儿的直性子不同,一旁坐着的迎春,却是个心中极为有数的。只看英莲那戴着些许僵硬的笑容,便知晓这衣着首饰必定是出了事,不然其却不会如此,想到这里她便想张口拦阻照姐儿的问话。
刚要说话,却被横下里伸过来的一只手阻止。
迎春转头却是好奇的望向黛玉,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制止自己。
“此事我却是知道一二,实在是行宫的宫女太过分,也该是给她们长长记性。”黛玉用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巴,轻声与迎春交谈。
她二人的声音虽不大也不小,是已被照姐儿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此处,她气得柳眉倒竖,盯着英莲审问:
“难不成玉儿她们说的是真的?却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赶紧说呀,可是气死我了。”
照姐儿口中说着,见英莲仍旧是一副呆呆憨憨的模样,直气得跺脚。
英莲听闻对方的叫嚷,却是轻轻摇头:“倒也不算是刁难,只是那件衣裙做好之后,却是极为漂亮。我一时喜欢便拿出来看,正巧却是院子里的一位宫女姐姐很喜欢,便借了过去。收回来之时我也没在意,没想到今早上就发现上面有一块勾破,因此便没有穿那件。”
原来,她们今日所穿的衣服具是一样款式,四件衣服四种颜色,而这做衣服的料子乃是一种名唤缂丝的布料。
据说此物极难制造,且春夏皆凉,轻薄无比,然则麻烦的是此物极难制造,素来有一寸黄金一寸丝的传说。
她们四人的,却是当年雍和帝赏赐给康眠雪的,她自己没舍得做,却全给了眼前的四姝。
四人中最为有眼力的黛玉曾经说过,单只这一件衣服恐怕却是要越千金。
“有了勾丝,还被别人穿了?”听闻此言,照姐儿却是一呆,她从来未曾想过,竟然有人敢在自家姐姐的眼皮底下欺负人,更何况欺负之人,还每日里在姐姐面前晃悠。
这简直有些太不可思议,使得照姐儿有些愣怔。
“你却是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哪个蹄子竟然敢以下犯上。这行宫之中,难不成还有人不知道,英莲你被姐姐看护?”
照姐儿几乎要气疯了,她大声的说道,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此时两颊更是通红。
她自幼年便对康眠雪有种依恋之感,是以若是有人说,姐姐身边一人一物她都不依,如今听到竟有人做下如此之事,又哪里能够不生气。
而迎春、黛玉两人此时对视一眼,也俱是冷下面容,若是其他或许二人还会出言规劝,然此事却是半点转圜余地皆无。
照姐儿此时只觉得怒火中烧,便拉着英莲向外走去,黛玉和迎春二人对视一眼,两人也俱是跟在身后。
迎春自出门之时,便轻声召唤黛玉身边的两个会武功的丫鬟,跟随在其后。
她却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按理说便是宫女,再作猖狂,定然也不敢如何作为。
可是偏偏对方却做出了这样的行径,又怎能不让她心中不安,是以便干脆叫上通晓武功的,云竹云梅二姐妹。
正在廊下给雀儿喂食的二人,虽不知迎春为何召唤,然则只看到三小姐却是一副怒容,又紧紧攥着英莲姑娘的手腕。
便知晓必然是发生了事情,是以二人也不多言,只是将东西交给小丫鬟收拾,跟随在众人身后。
因迎春等人进入行宫之时,英莲尚未过来,是以两边人的住所,便略有些距离。
此时她们穿过花园,从西北角门而入,便是一节长廊,长廊的尽头,月亮门之后便有着一座小院,院中打扫的极为干净。
最惹人注意的是,院子中住种了一株巨大的梨树,此时非是丰收之季,郁郁葱葱之下,留下院中大把阴凉。
让人看得便极为舒适,左下角还放着两只太平缸,其中如同书房一般种着碗莲,偶尔可见几条金色的鲤鱼,在其间左摇右摆。
此时院中却是静悄悄,竟无一人在,照姐儿刚要进院门便觉不对,她马上停下脚步却是上下打量起来。
按理来说,这院子绝不可能会如此安静,便是无有人在,也该有着鸟雀之音,再不济知了也是有的,可是为何此时竟如此静寂?这让照姐儿忍不住心中觉得诡异。
她停下身形,转头看向云竹云梅两姐妹,伸手做了个手势,云梅一看轻轻颌首点头,转身便一个跳跃,直接上房离去,竟然是用上了轻功。
见到如此情景,黛玉和迎春也是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