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昨日半夜,他又急忙召唤崔御医,这一番定是会惊动不少人,他如今却是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去给朕沏茶来,要浓浓的。”雍和帝挥挥手,让李无禄赶紧自己该忙什么去忙什么,而自己则只是揉揉眉心,将重要的奏折,拿在手中翻看,以防止出现错漏。
这一日的早朝,果然如同雍和帝的所料,只瞧着这一些个子眸中闪烁探寻的臣子,雍和帝却是心中冷漠。
足足又忙到了接近午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李无禄似乎被打疼了,他的动作快得让人摸不到头脑,仿佛一夕之间原本淡定的暗卫,如同蜂群乱舞一般,无数的信息在暗卫之间相互流转。
很快一条条信息便被清理出来,其中一个倒引起了雍和帝的注意。
“死了?”听到李无禄的禀告,雍和帝挑起了眉毛,这人死去的时机,可真是……
刚刚调查完,人就没了,未免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李无禄也是苦笑,他此时却是只觉唇角带着一丝红肿。
“正是如此,这人死的时候却是有些离奇,那是昨个下午,一时想不开便投了井。
而若是问到底为了何事,偏有一个人都说不上,此人乃是景仁宫的姑姑,也算得上是极为体面,然而却不知为何死在这个时候。”
李无陆地上一份奏折,这上面却是写着,当日与甄贵妃有有着交集之人。其中排在第一的便是此人,即当日有两次机会与甄贵妃在花园相遇。
宫中之人多有自己的规律,皆不允许随便串宫,像这一类的到处行走,实在是让人觉得其中充满诡异。更不用说,投井自尽实在是让人想不想歪都难。
“要么是死人那是弃子,要么便是故意模糊视线的。”雍和帝语调冷淡,不过如今的他却是没有什么兴趣,一一仔细详查。
随着雍和帝下旨,宫中却是出现了风暴,一批批人神秘的消失在,往日的众人眼前。
这番举动却显出了大相径庭,一时之间,原本聚焦在江南的视线,忍不住都转移向了宫中。
除了那封被送到江南的信件,其他的人根本不知此时的雍和帝,竟然拿自己作为赌注,以期能够将幕后之人钓出。
与京中的连日阴雨不同,此时的江南,却是少见的露出了连日的骄阳。连着七八日的雨季终于过去,头顶大红的太阳显现出自己的羞涩让人睁不开眼。
行宫之中,此时只有知了不停地鸣叫,黛玉坐在窗前正奋笔疾书。这两日间,她除了一举攻下男配,更是从已经恢复神智的甄老夫人那儿,知晓了不少当年之事。
然而此时甄老夫人到底还是因为多年吃药,是以许多事情却是懵懵懂懂。不过也是这些日子的锻炼,她却没了往日里的急躁性格,沉稳了不少。
倒是让康眠雪一见,便觉得对方此时的模样,却是比往日更加让人心疼。
她将手上这一份手稿,写完最后一笔,吹干上面的墨迹,这才小心的将其放在一边。
此时相似的书稿,摆满了她的一半书案,黛玉有些呆愣的盯着面前的书稿。
“姑娘?”紫鹃却是有些好奇,她却不知对方为何会如此,明明一切都很好,事情也是极为顺利,然而偏偏却瞧见自家姑娘越来越不开心的面容。
黛玉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丫鬟,却是未曾停一下手中的动作。
见对方问得急了,这才摇头说道:“却是没事,只是莫名的觉得心中有些忧虑,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抚胸口,却是觉得心跳如鼓。
“姑娘?明明如今咱们一切顺利,姑娘这案子查的,连几位大人都说好呢。
更是又送了姑娘个,女诸葛的称号,又为何如此闷闷不乐?”紫鹃却是一时迷惑,是以轻声的询问。
此时她手上正拿着冰好的西瓜,这瓜瓤绯红上面零星点墨,放入口中却是香甜沙爽。
黛玉接过一块,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只觉着一阵凉爽,甜意自喉间落入肚中,却是将心头的燥热抚平少许,她这才轻声叹气:“也不是,只是每每只觉得,此事并非如我想象一般简单。
其中定是有着非比寻常的过往,然而我却无能力将其展现,实在是觉得自己挫败得紧。”
黛玉本就是心性高洁之人,平日里那些不过是并不在意而已,此时真的认真起来,却是难得的有些较劲儿。
如今她已经将甄夫人,以及甄大人二人的口供,搜集的差不多。他们二人在江南,可算得上作恶白骨累累,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未曾在其中发现什么太大隐情。
这却是让她有几分焦急,虽说信件上面并未有写明时间,然而随着江南甄家案件的渐渐进展,却是让她焦急起来。
眼前的一切,却无法与人言说,毕竟姊妹之中,却是只有她一人得了,水镜先生的试炼,若是在为此与众家姐妹商量,实在是难免有炫耀之意。
辗转反侧之间,黛玉只觉得眉心疼痛,紫鹃瞧着黛玉如此也是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