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乐呵呵道:“周瑜无意间害了一个袁家子弟,唯恐袁术报复,这才跑到我这县衙里避难,我们毕竟是多年好友,我于心不忍,便将他藏了起来!”
三个老头面面相觑,心思各异。对于陆远的说辞,他们自然不信,周瑜就算要避难,也绝不会躲到陆远这,多年好友,纯属胡扯!不过周瑜没死,这倒是好事,本来他们以为周瑜被杀,周家发飙,庐江内乱在所难免,担心这内斗的血腥味引得孙坚旁窥,但既然周瑜没死,那这场大乱倒能拖一拖!最好等孙坚北上后再开始!陆康想了想,试探问道:“周郎在你这避难,可还听话?”
陆远嘿嘿一笑,向外一招手,高声喊道:“周仓,去让周郎为我等奏一曲,欢快点的!”
没一会儿,外面隐隐传来丝丝琴音,琴音渺渺,如同小河淌水,谈不上欢快,但也能涤荡人心。几个老头目光齐齐一亮,虽然不知道陆远用了什么手段,但很显然,周郎已经被拿捏妥当,那么这场庐江之乱,他们必然占尽先机!“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许劭轻咳一声,干巴巴笑道:“周郎少年早慧,声名远扬,一到皖城就栽了这么个大跟头,陆公子,好手腕!”
“侠肝义胆,古道热肠!”
乔景一竖大拇指,笑眯眯道:“袁家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周郎得罪了他们,你还肯出手相助,当真是一片赤诚,厚德载物!”
“言出必行,信人也!”
陆康白眉抖动,向着许劭和乔景哈哈大笑:“我陆家儿郎,心胸自然不凡!”
这老头得意洋洋,志得意满,说陆远言出必行,自然是当时陆远所说,有朋自远方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等等一番混蛋话!现在他孙儿不只言出必行,竟然将周郎这般少年早慧的杰出小辈,直接扔到了阴沟里,拿捏的死死的,自然让他老脸有光,与有荣焉。陆远心中腹诽不已,这群老家伙,都是一方大人物,胡说八道起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看来能坐上一方高位的,果然没一个易于之辈。他向着许劭施礼笑道:“先生言重了,小子微末手段,不足挂齿!”
陆康和乔景都是他自家人,他还用不着事事回应,对许劭多少得懂点礼数,免得这老头毒舌嘴爆发,胡乱点评。“陆公子不必过谦!”
许劭轻捋胡须,呵呵笑道:“杀人容易诛心难,陆公子能让周郎在县衙抚琴,让揽二乔风波不胫而走,这当真是好手腕!”
陆远怔了怔,自己推波助澜,散布揽二乔消息的事儿泄露了?陆康轻咳一声,老脸一沉:“许先生,休要胡说八道,一把年纪了,脸皮呢!”
“嗨,老夫若是要脸皮,当年就被曹操捅死了!”
许劭不以为意,乐呵呵道:“这事儿就不提了,你们谈吧,老夫本就于此无关,上次胡言乱语,被陶谦礼送出了徐州,这次可不能乱参和了!”
陆远忍不住笑了起来,许劭这老家伙,确实不是刚正不阿的样子,否则当年曹操威逼他做月旦评时,他也不会被曹操恐吓,给了曹操一个治世能臣,乱世奸雄的评价。客室中沉默一阵,各自琢磨起来,毕竟事情超出了他们预料。他们来时只以为周瑜或死或被擒,怎么也没想到周瑜已经被陆远拿捏,只是他们依旧不知道,陆远能拿捏周瑜,靠的只是一个赌注。陆康率先打破平静,大步走向墙上地图,笑呵呵道:“先看看形势吧!”
只是陆康刚要再开口,却突然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一身意气风发不翼而飞,老脸一苦,顿时捶着膝盖苦笑:“这副残躯,到了这时节就要跟老夫较劲!”
陆远快步上前扶住陆康,由衷关切:“祖父,你这是湿寒?”
“无妨,忍忍就过去了!”
陆康脸色依旧红润,意兴高昂:“这点小苦,不过癣疥之疾,之前我陆家后继无人,老夫束手无策,那才是心腹之痛,幸好啊,你长大了!”
“祖父,先别说了!”
陆远面色如常,笑呵呵道:“我从周仓处学得一法,虽然不能根除湿寒,却也能缓解病痛,我们先试试,不差这一点时间!”
他早就感到自己祖父今日的精气神大好,现在才知道原因,陆康原先心头如同一潭死水,对陆家未来束手无策,现在终于活络起来了。他不禁为陆康感慨,这么多年,陆康一直都在担忧家族中强撑着,既然自己重活一世,一定要让这老头安享晚年。陆远取出茶杯等拔罐物件,向着陆康笑道:“祖父,你先坐好,最开始有点疼,你忍着点!”
他怕这老头犯倔,不愿意信,这才出言激将,免得多费口舌。陆康哈哈大笑:“孙儿,你轻看我了,尽管放手施为!”
他确实不太信,湿寒一症,连当世神医张仲景和华佗都没办法,那个小黑脸儿黄巾军能有什么法子。不过自己孙儿言之凿凿,他要是推迟,反倒显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