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小脸紧绷,眉宇肃然:“此时北风强劲,虎牢关上的敌军偏偏占据黄河上游,只要从黄河上泅渡过来,自河边放火,就会有火烧连营之势!”
他小脸紧张,不自禁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一旁的诸葛亮也醒悟过来,看着半月形的军营,若有所思。“不必担心,这火烧不起来!”
陆远拍着陆逊肩膀,乐呵呵道:“袁绍毕竟曾任中军校尉,不会犯这低级错误,北部驻守黄河边缘的是公孙瓒,敌军没机会上岸!现在的联军姿态,只是士气之争!”
陆逊眸光闪烁,暗自思忖,没再说话。“小诸葛亮,你也不必紧张,敌军要是用添油战术放火,同样是兵家大忌!”
陆远向着诸葛亮笑道:“这场大战对你们来说,只是一场历练,看看兵书和实战的不同,等回了皖城,你和陆逊到水镜先生门下求学,回想今日,自然会有更多感触!”
诸葛亮稍稍沉吟,恭恭敬敬行礼:“亮,多谢将军教诲!”
陆远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军营中能多个懂礼仪的少年诸葛亮,实在难得。毕竟连陆逊这样饱读兵书的孩子,现在都时刻手持利刃,一副随时就要与人拼命的架势。典韦许褚等人看着诸葛亮的模样,同样哈哈笑了起来。只有诸葛亮小脸通红,搞不懂自己哪里出错了。这时,虎牢关上,突然战鼓擂动,响彻四野。一员大将骑乘高头大马,头戴银盔,身披锁甲,提一杆丈五倒须悟钩枪,自虎牢关上的栈道策马越出,显得威风凛凛。一群精骑源源不断冲出虎牢关,站在大将背后。按袁术描述,此人正是虎牢关守将李肃。陆远神色一震:“快,我们再往前点,看看西凉军军容!”
一众将士沿着南面山坡,策马疾驰,渐渐靠近战场。只见战场中间,前锋高览同时策马出营,跟李肃打个招呼,便在中间与李肃捉单厮杀起来。战马纵横交错,长枪大开大合,连连错马几个回合,两人打得格外激烈。而尾随高览出来的五千骑兵,却在原地驻足,与李肃的西凉军精骑一样,隔得老远,互相对骂。遥遥看去,像是两人打架,带着万名吃瓜群众,正在品头论足。陆远对这当下流行的斗将更是好奇,不禁看得有滋有味,向众将士乐呵呵道:“你看,我们果然是庐江土包子,从来都是一拥而上,不像人家这么客气!”
他们一群人从皖城开始,无论是对各世家武装,还是对南阳守军,从来都是一拥而上,甚至话都没有多说过一句,更不用说这种单打独斗的经历。即便是高览袭营,典韦,许褚和黄忠也是上前群殴,根本没给高览机会。现在这种将领打架,士卒围观的场景,除了黄忠以外,都是见所未见。陆逊跟诸葛亮细说一番讨逆军经历,诸葛亮稍稍思忖,当即认认真真解释。“将军,斗将本是贵族风范,起源于春秋,名为致师!”
诸葛亮一本正经:“如北海郑司农所言,春秋致师是为了两军士气,但也极少,否则以孙膑残疾之躯,如何击杀庞涓!而今斗将,却是因士卒不愿卖命,一味驱赶只会兵变,这才让大将身先士卒……”他引经据典,说得井井有条。“不错,小诸葛亮果然博学多才!”
陆远对他大为满意,乐呵呵道:“北海郑玄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是天下人不爱惜士卒性命,这才闹出这种斗将的笑话,一定要见见他,他比孔融更懂我们讨逆军!”
他心头醒悟,原来这个斗将的笑话,还是因为天下风气,只重视英雄,不重视士卒。不同于后世军营的和睦,上级会给士兵回礼,退伍后不论从前军职,都是一声班长。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