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凌厉如风,带着骇人的杀意!
江景然瞳孔猛缩,用上毕生最快的动作,才将将躲过横削过来的利刃。
即便如此,最脆弱的脖颈上还是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道伤口但凡深上半寸,他确信自己会血溅当场。
不由得冷汗连连。
就是在战场上,和其他国家攻城的猛将单挑,也从来没有人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此时校场中一片安静,士兵们都被眼前两人激烈的厮杀看花了眼。
这是绝对的高水准对决啊!
两人缠斗得难舍难分,平分秋色!
不,或许少国主更占上风一点!
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江小将军看对方是少国主,不想下了少国主的颜面,故意放水不成?
“将军!你别放水啊!放水有什么意思?”有崇拜江景然的士兵扬声喊着。
“闭嘴!”江景然高声喝道。
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此时看向时浅渡的眼中,再也没有半点松懈和轻视。
反而开始认真。
真正的把对方当成可敬的对手那种认真。
他调整了状态,将红缨枪舞得猎猎作响,眼神锐利如剑。
“殿下,我们再来。”
时浅渡看着他的眼神缓缓变化,弯弯唇角。
脚尖点地,顿时飞刺出去!
刀枪相撞的轰鸣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几乎震破耳膜。
两人都没有用什么看着漂亮的花架式,而是处处杀招,稍有不慎便有重创的可能。
“不、不是吧……”
“将军认真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少国主竟然压了将军一头!”
众人瞪大着双眼看着校场中央的刀光剑影,看着那冷冰冰的利刃贴着脆弱的皮肤划过,整颗心脏都吊起来。
恨不得连眨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招式!
时浅渡心中计算着时间,约莫过了三分钟,她握刀的手稍紧了些,锐利的凤眼一眯,迎面横扫出一刀。
漆黑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半月形的黑弧——
“铮”的一声历响。
她缓缓地把爱刀归鞘,缓声道:“今天就到这吧。”
江景然猛然顿住动作,双眸瞪大。
喉咙处“咕噜”一声。
细看的话,能发现他持着红缨枪的双手,正在微微地发颤。
四周的士兵们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纷纷不满地叫喊出声。
有人不满时浅渡,有人不满这场比试就这么停下。
“还没结束呢,少国主总不能中途逃跑吧!”
“将军,少国主,继续吧!让我们都长长眼啊!”
“是啊,太精彩了!!”
“不,已经结束了。”江景然突然出声,双手一动。
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红缨枪,竟是被硬生生地从中斩断!
断口处平齐一片,可见那一刀对时浅渡来说,轻而易举。
这可是精铁铸成的枪杆!不像普通士兵们所用的长矛,以木杆为芯,包裹竹片和藤条。
这样的一刀,岂不是能把人从中斩成两段?
众人哗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
江景然把两段枪杆丢在地上,神色复杂地侧头看着时浅渡片刻,经风吹日晒的小麦色脸庞逐渐惭愧得升温,变得黑红黑红的。
忽而,他抱拳跪地,行了个大礼。
“末将不敬,请少国主恕罪。”
他说得铿锵有力,毫无遮掩退却之意。
坦坦荡荡。
他服这个人,就绝不会装模作样,即便他确实不想在众将士面前丢了面子。
将士们见状,全都跟随着俯身,乌央乌央跪了一大片,声音震耳欲聋:“请少国主恕罪!”
偌大的校场之中,只有时浅渡站在正中央,阳光洒在刀面上,反射着莹亮的光。
数千将士跪伏在地,俯首称臣。
武场上就是拿实力说话,战场上也是一样。
谁身手更好、武功更强、杀了更多的敌军,谁就能一步步往上爬。
就时浅渡这一身武艺,即便没有少国主的身份,从最底层的兵一步步往上爬,恐怕不出两年也能坐上将军之位——
这些,众人心知肚明。
再加上少国主身份,谁敢不屑,谁敢不从?
啊呀,这帮武将比她想象中还好搞。
时浅渡满意地点点头:“都起来吧,江景然跟我来。”
吩咐好副将杨英杰,江景然恭恭敬敬地跟在时浅渡身旁,始终慢她半步,保留着一个恭敬的距离。
陆苏北默默跟在身后。
他抬眼往前看去,看着两人的背影。
又一次开始羡慕江小将军了,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少国主面前,少国主继任国主之位后,或许会成为少国主最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