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穿深绿丝缎的女子匍匐在地,哭哭啼啼地说道:
“奴家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想要与青娥比较。
员外莫要生气,饶了奴家罢!”
绿裳面露苦色,哭的梨花带雨。
只当员外是不想他人提及自己曾经自青楼赎出过一位风月女子,自己这次便说错话了。
哭泣掩面,抬头见看那员外依旧不动声色,绿裳心沉到了谷底。
要知道在黄柏镇,员外几乎是头顶天梁的存在,莫说是她一位青楼女子,就是老板得罪了他,都讨不到一点好处。
周围女子也是吓坏了,停止了舞蹈,纷纷跪坐在地,与绿裳求情。
刘员外沉默片刻,那板着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绿裳,听说最近你又习了一首新曲,不如就在此处舞上一舞?”
“是!大人。”
绿裳喜出望外,与身后女子对视一眼,破涕为笑。
“大人,奴家今日新习得一首《梯云帗》,大人瞧瞧?”
“瞧瞧。”
绿裳转动衣袖,将那长袖口裹至小臂,高举过头,指尖捏似鹤首。
扭动腰肢,风情万种。
不成想员外扶须,轻笑道:“就这般?”
他眉头皱起,厉声问:“岂不是糊弄与我?!”
绿裳停下动作,身形轻颤,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她背身,于身后的姐妹苦笑,摇摇头。
一众姐妹关门离去,竖起屏风,紧关房门。
只余下绿裳一人在那屋中。
转眼间便换了个人,绿裳抹抹眼泪,再次变成方才那魅意横生的风尘女子。
只见她走上前,轻轻抬手,丝衣自肩头褪下,堆落在地。
嘴里唱曲,手上舞动,她那身姿左右摇曳,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一双如烟的水眸柔情似水,胸前两朵牡丹欲语还休。
空中。
自那雅间门口一关,白锦便伸手将殷慕云手掌压下,“别看了,师姐,后面就要付费了。”
“付费?为何要付费。”
“年纪大了不适合看这种东西,还是研究研究别的吧。”
殷慕云不置可否,故作镇定道:
“莫要故弄玄虚,你先前说那蹊跷到底是何意?”
“师姐,我先问你,如若道士下山行道,遇见那荼毒百姓的歹人,当如何?”
白锦自剑上站起身,轻声问道。
“当然是一剑诛之,问这作甚?”
“便是那从五品官员,亦是眼睛也不眨一下吗。”
殷慕云饶是迟钝,此刻也知道白锦在说些什么,她轻笑道:
“白师弟,你似乎并不清楚我无极宗行事准则。
莫说那是从五品,便是武夷人皇至此,做那天诛地灭之事,我等当诛即诛。”
她撇撇嘴,“毕竟,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好!”
此话听的白锦一阵激灵,只觉得身体通透,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爽的不行。
“那咱们就去问候问候刘员外那年迈多病的老母。”
“.....此事与他老母又有何关系?”
“没什么关系,有感而发,干他娘的意思。”
白锦笑着挥挥手,不给殷慕云揍他的功夫,一咬牙从空中跳下,“师姐,接好了,别把你这宝贝师弟摔死了!”
“哼。”
殷慕云也不做声,仅是伸手挥出一道剑气。
紫意漫过长空,在白锦落地时将他托卷,让他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滚。
“师姐,你故意的?!”
“怎么会,师姐道法不精,修行不到家而已。”
白锦自知吃了闷亏,闷闷地朝那烟雨楼走去。
迎客老鸨挥舞竹扇,迎面而来传来一股脂粉气。
“哪儿来的如此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快进来坐坐!”
老鸨眼疾手快,便要上来抱住白锦手臂,却被一股轻风推浮。
语句受用了,毕竟白锦帅而自知,但这油不揩也罢。
“老嬷嬷,我是楼上刘员外那贤侄,不知我叔叔现在在何处?”
“刘,刘侍郎?!”
老鸨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脱口而出。
白锦顿了顿,也有些吃惊,没成想胡诌出个天大的人物。
转过头,看到就站在他身后,身形隐入斗笠的师姐,忆起先前的话语。
“是我,嬷嬷?”
“在!刘员外在那二楼冬竹客房,就在....”
“我自己上去就好。”
随手送出二两碎银,白锦给了老鸨一个眼神,带着身后的师姐上了楼。
殷慕云脚步极快,不时在身后推搡几下白锦。
显然,这里的气氛让她很是难受,如坐针毡。
白锦走在楼梯上,翻了个白眼。
暗道师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此处烟雨楼比起那坊间勾栏不知高档出多少倍,多是卖艺不卖身的官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