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来到程立身边。
“三两银子，我来出便是了。”方木看着程立说道：“程先生把银子和丹药都收起来吧。”
程立急忙摇头：“那怎么能行，我与小友素不相识，岂能受你恩惠。”
方木笑道：“可不算素不相识，一个多月前，我在门口卖画先生曾经路过，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了。”
“就算是一面之缘，也不能随意受人恩惠。”
“先生太客气了，以你的手段赚些银钱有什么难的。如果一味推脱，岂不是说明一个修炼者的脸面毫无价值？那可就有点打人脸了。”
“这......”程立无奈一笑：“那便多谢了。”
说罢他将银两与丹药都收了起来。
方木见状心中想着：倒也不算特别迂腐。
叶凡则茫然的看着二人交谈。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
程立正色道：“不知道小友名讳，若是以后有机会，这银两还是要还的。”
“我叫方木，天青学院学生。”方木笑道。
“原来是天青学院的学生。”程立不由惊叹：“果然英雄出少年。”
叶凡一惊。
原来这卖画小子是天青学院的。
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
他居然是从天青学院出来的。
一时间，叶凡更加懊悔没好好和方木打好交道了。
不然说不定能托关系，打交道，走个后门进学院呢.......
方木笑道：“先生客气了，我观先生气息浑然一体，虽然境界不高，但也并非寻常人。怎么会被这点小钱牵绊住？”
“书生无用，我年纪大了，入不了云麓书院，也不愿卖于富家，只能靠写些文章挣钱。大多银两，都拿去给学生们买书买笔了，自己没剩下多少。让小友看笑话了。”程立平静一笑。
不尴尬也不洒脱，只是陈述某件事实。
方木点头：“那这养身丹......”
“是一个阳平郡的学生，资质不错，很快就踏入了修炼之路，但体有暗伤，家境不佳，买不起梳理的丹药，导致进度极难。他表现很好，所以我承诺送他一颗丹药疗伤健体。”程立说道。
方木这才明白，不由肃然：“先生大义。”
“这算什么，老师的本分罢了。”程立温和笑道：“我便先走，晚上还要赶回干渡郡，小友告辞。”
“先生再见。”
方木热情说道。
就在城里准备离开时，叶凡急忙喊道：“先生留步。”
程立停下，疑惑：“有事吗？”
叶凡态度一下子恭敬起来：“先生您原来是聚相师啊。”
程立点头：“境界不高。”
“您擅长教学生？”
“这倒不假，我擅长教书写字，你不是知道吗？很多穷人家孩子都是跟着我学识字的。”
“不不，我说的是修炼方面的。”
“如果有修炼资质，我便会教。这么多年下来，应该也教出几百个聚相师了。只是都各奔东西了，很少见面。”程立感慨。
一旦成为聚相师，为了提升实力或者完成梦想，自然都不会再留在原本的穷苦之地。
而程立日复一日在各地奔波教书。
自然很少有机会再见到以前的学生。
叶凡心中大惊。
教出了几百个聚相师？
原来这穷酸书生这么厉害。
怎么一直没人说呢。
藏得真深啊。
真是失策了。
叶凡急忙道：“先生，您太伟大了，不知道愿不愿意收我当徒弟，不用免费，您收钱都行。”
“你要学识字？”程立说道：“有志不在年高，你已经成年，不用跟着我，自找一些书来读也就够了。”
“不，不是识字，我想跟您学修炼。”
“学修炼？”
“是啊是啊，我也想当聚相师。”
“学修炼很辛苦的。”
“我不怕苦，真的，不信您问孙掌柜，我在药铺里是最能吃苦耐劳的伙计了。”叶凡渴求的看着程立。
程立沉默了许久：“按理说，有人愿意跟我学习是一件好事。爱学习也是第一件好事，我没理由拒绝你。”
“太好了，见过老师。”
“你先别急。”
叶凡正要行大礼，却被程立制止。
他摇了摇头：“但我还是拒绝。”
叶凡如遭雷击，一脸失落：“这是为什么？”
程立有些为难的说出实话：“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唾面自干，我就是个穷酸书生，你既然刚刚为难过我，我当然也不喜欢你。既然不喜欢你，怎么能教你呢，这样的老师做着有什么乐趣。”
方木在一旁赞道：“有话直说，明悟心意，程先生境界已经远比世俗人高啦。”
程立回望一笑，随后走出了药铺。
留下一脸凌乱的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