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没有再留，大概是不想看到顾景麟，确定顾漫欣没事，他就带着秦颂遥悄悄出来了。
    至于薄敏瑜，还傻乎乎地在厨房忙活呢。
    出了山庄，他嘴角还真渗血，却平静地道：“请我吃饭。”
    秦颂遥翻了个白眼。
    饭饭饭！记得真清楚。
    不等她开口，顾西城往前开了一两公里，停在了山下的小馆子门口。
    秦颂遥看了一眼，应该是川菜。
    “你嘴上吃吗？都出血了。”她挑眉道。
    顾西城点了根烟，说：“先心疼你钱包吧。”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餐馆，老板似乎认识顾西城，一见他就喜笑颜开。
    “小顾先生，老规矩啊？”
    顾西城看了一眼秦颂遥，问：“按我的规矩来？”
    秦颂遥看了一眼菜单，确定是价钱是安全的。
    “听你的。”
    “行。”顾西城打了个响指，转向老板，“老规矩。”
    “好嘞。”
    秦颂遥上菜前还很平静，直到菜上满一整桌，一张桌放不下，要两张桌才够，她才凉凉抬头，表情麻木地看着顾西城。
    “这就是你的规矩？”
    老板插嘴：“小顾先生每次都是整个菜单全划拉下来的。”
    秦颂遥：“……”
    心疼，钱包更疼。
    顾西城靠在对面椅子里抽烟，看她咬牙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颂遥白了他一眼。
    “心疼钱啊？”
    “心疼粮食！”
    顾西城挺高兴，也不管嘴角的伤，直接就要拿筷子上。
    正要夹菜。
    一样小东西被递了过来。
    他睁眼一看，是一只创口贴，粉色的。
    他看了一眼秦颂遥。
    秦颂遥抬了抬下巴，“拿着啊。”
    男人恍惚片刻，接过创口贴，夹在指间，却没有动。
    他又想起秦颂遥挡在他身前的样子了。
    成年以来，她应该是除了顾漫欣以外，唯一会挡在他身前的女人。
    “秦颂遥。”他叫了一声。
    女人擦着筷子，先动嘴了，边吃边说：“你最好保证你能吃完，要不然，我梦里都得诅咒你。”
    顾西城：“你故意的吧？”
    秦颂遥筷子停了一下。
    四目相对。
    顾西城表情平静，看着她说；“故意扌寮拨我？”
    秦颂遥放下了筷子，甚至后靠，定定地看着他。
    对峙许久。
    顾西城先笑了，“否则你何必挡那一下。”
    “我觉得你是个熊孩子。”秦颂遥说。
    顾西城默住。
    秦颂遥：“我弟弟也像你这样。”
    “嘴欠，找事儿。”
    “当然了，他比你帅一点。”
    顾西城啧了一声，皱眉道：“你确定？”
    “可能是亲姐滤镜。”
    “把可能两个字去掉。”他认真道。
    秦颂遥耸耸肩。
    气氛放松下来。
    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谈刚才的事，倒饮料，夹菜。
    顾西城腾开手，撕开了那枚创口贴。
    啪一下，按在了嘴角。
    秦颂遥喝了口饮料，仰头间，睫毛眨动，眼神中闪过微光。
    她敲敲桌子，说：“以后能不玩儿我了吗？”
    顾西城看了她一眼，这回脸上没戏谑之色了。
    “像你这么虎的女人，也没什么好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