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就是故意的。
    薄司衍嘴有多毒，她比谁都清楚。
    平时苦头都让她吃了，今天也该祸水东引，祸害祸害别人。
    “不过就是投了三十场，一百多万而已！”
    冉伊冷笑着，说话声音不大不小。
    杨总皱眉，立刻看向座机，生怕对面的财神爷听见。
    电话里，也确实安静了片刻。
    接着，男人轻笑了声，确实冷冷的，带着点嘲意。
    “三十场，是少了点。”
    众人面面相觑。
    秦颂遥也愣了下，赶紧说：“不少了！”
    她本来就已经让许政安停止运作了，也没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打这个电话，本就是被冉伊逼到头了，才打算借力打力，想着等会儿让老板调整宣发，这样他们才能自力更生。
    她可没想图他的钱，欠更大的人情。
    免得面对面时，他又嘲笑她。
    对面，薄司衍淡淡叫了一声许秘书。
    办公室里，众人都知道，这是打算加码！
    秦颂遥傻眼，赶紧开口，阻止许政安。
    杨总却及时抢走了她的电话，表情兴奋，一个劲儿地恭维薄司衍。
    薄司衍一个字都没回复他。
    杨总也不恼，说着，又把电话塞给了秦颂遥，眼神疯狂示意。
    别停啊。
    再跟财神爷唠两句！
    秦颂遥：“……”
    室内一片寂静，忽然，财务部来了人跑进来。
    杨总立刻抬头去看。
    来人口型加手型比划。
    五十场！
    两百万！
    前后加起来，三百多万了！
    屋内一片窃窃私语。
    陆俏等人都懵了。
    冉伊表情最精彩，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给秦颂遥加业绩了！
    对面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够了？”
    男人沉沉的声音又传来，饱含着散漫的戏谑，明显这两百万不过是抬手落手间的小钱。
    杨总恨不得替秦颂遥开口，又怕打扰了财神爷的兴致，只能眼神催促秦颂遥。
    秦颂遥舔了舔干涸的唇瓣，说：“……够了。”
    她想了想，加了一句：“谢谢。”
    对面顿了顿，男人不疾不徐道：“两百万，就换你一句谢谢？”
    大庭广众的，这话，听得人耳朵麻麻的。
    不用想，这要是私下，两百万能换什么，谁还不清楚？
    秦颂遥默了默，想了下，又附赠一句：“谢谢。”
    两句谢谢，行了吧？
    众人：“……”
    电话那边安静了。
    偌大的会议室，薄司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的细小雨滴，唇瓣紧抿。
    他站在空旷处，距离会议桌有点距离，但一室的高管都耳聪目明，大多能听得清。
    薄总这语气，听着像是调忄青。
    见鬼啊见鬼。
    许久过后。
    薄司衍才开口，轻哼一声：“白雪公主够贵的。”
    秦颂遥没了话接，也不好再给他一句谢谢。
    她说：“我们杨总想跟您说两句。”
    杨总：？？？
    薄司衍皱了下眉。
    “不用了。”
    “那……”
    “好好演你的戏。”
    “……哦。”
    干巴巴的对话，却带着一种莫名的亲昵。
    接着，对方挂断了。
    这时，办公室里的人才默契地集体深呼吸一口。
    差点没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