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秦颂遥有车，闻宴看她状态不行，还是请她上他们的车，送她到了剧院门口。
    秦颂遥到的早，趁着没人，就补一会儿觉。
    迷糊间，脑海中闪过血色，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寺庙里，就是周围空无一人。
    “薄司衍？”
    她开口叫了两声，无人回应，视线也变得模糊。
    忽然，绕过拐角，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女人转过了身，她骤然对上那双爬满怨毒的浑浊眼睛。
    “你还我超超！！”
    心咯噔一下。
    脚下仿佛踩空，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光。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尚且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外面已经传来了争吵声。
    “靠男人刷业绩，算什么本事？”
    “你说谁靠男人？”
    “谁靠男人我说谁！”
    秦颂遥听出来，其中有一个是他们组萌萌的声音。
    她高烧后的眩晕感还没完全清楚，起身时，脑袋里的脑浆仿佛都凝固了。
    就迟了一会儿出去，门口已经吵开了，竟然还动了手。
    陆俏赶到时，场面已经闹大，又捅到杨总那边去了。
    张导因为新戏，也早早就到了。
    这会儿，乱七八糟一堆人，乌泱泱的，站了一地。
    秦颂遥到门口时，正听到冉伊悠悠地嘲讽张导。
    “您就偷着乐吧，一把年纪了，没男人给您撑腰，可您学生厉害了，一群男人给她撑腰呢！”
    张导不会吵架，倒是萌萌胆子大，冲上去说：“你的业绩也有一大半都是男客人刷的！凭什么只说遥遥姐！”
    “呸！你们也好意思扯上冉姐，冉姐靠的是实力，几部戏的成绩在那儿，你们靠什么，白雪公主？”
    室内一阵哄笑。
    秦颂遥扒拉开众人，走了进去。
    “实力？”她打断林小悦，“哪门子实力？”
    “当然是……”
    “背刺伯乐兼师父的实力吗？”
    冉伊脸色一变。
    秦颂遥冷哼，直接开喷：“又当又立，你也不嫌寒碜。”
    “当初张导全心全意为你，靠《望西京》捧红你，算你的伯乐吧，算师父吧？结果呢，你拿实力说话了吗？”
    “该靠实力挣脸的时候，你拼男人，仗着有师父撑腰，欺负化妆师，压师父一头，竟然上台前罢演！”
    “呵，现在有人腰杆子比你硬了，你又贱兮兮地扯实力了？”
    她生病难受，本来就心情不好，大清早还被这群苍蝇恶心，实在是不吐不快。
    冉伊也是一肚子火，靠着底下人找茬出口气，没想到还被她教训了，登时火冒三丈。
    她咬牙道：“你有本事，就拼纯票房！”
    “我为什么要跟你拼纯票房？觉得打不过了，又想加条件，扯公平那一套是吧？”秦颂遥冷哼，“当初你带走张导的班子，明知张导没活路，还要赌这一个月，逼走张导，怎么没想到今天？！”
    外面议论纷纷。
    杨总出来打圆场。
    秦颂遥走到张导身边，转向杨总，“您可别忘了赌约，谁输了，谁走！”
    冉伊站在她身后，几乎要把她的背瞪出洞来。
    “你别以为你稳赢了，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