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站在卫庄身后，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又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脚下的咸阳。
“当年城破，若不是他将我和其他人救去了百越之地，我恐怕今日能不能站在这儿。”
“都还是未知之数。”
想到此人，赤练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复杂起来。
“呵。”
卫庄的笑声中有些讥诮。
“你是在气当年他只带着焰灵姬离开了韩，却让你去了百越之地吧？”
不知是否被说中了心事，赤练冷哼一声。
“那又如何，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你的流沙，这么多年会运作得如此顺利？”
“若不是有公子当年的锦囊妙计，你所率领的流沙，能不能活着走出新郑，都还是个问题。”
听见赤练丝毫不给面子的言语，卫庄也不生气。
“的确，公子的智谋，便是再加上我那师兄。”
“也不及他之万一啊……”
……
“这样服软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啊。”
赤练道。
“这并非是服软，而是对现实的认清。”
“好了，此刻离亥时还早，我需得找个地方。”
“将这血河神剑的要诀领悟，才能与盖聂一战。”
卫庄摆了摆手。
“你自己自便吧。”
卫庄说完，也不等赤练反应，便施展轻功，消失在赤练眼前。
“还是这般我行我素的样子啊。”
赤练悠悠叹了口气。
但眼神却依旧望着咸阳的方向。
只因为她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此刻便在咸阳城中！
“不知今晚，能否看到他出现呢……”
赤练开始情不自禁地期望起来。
……
“恭喜盖先生与纵横家一同上榜。”
咸阳殿上，看见嬴政显出对盖聂的无比重视。
一边的月神心情微妙。
“月神先生过奖了。”
“此战盖聂也不过尽力而为，至于是胜是负，便听天由命了。”
短暂的激动之后，盖聂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哦？你何时也变得听天命行事了？”
嬴政扫了一眼盖聂，又看向月神。
“不知月神是否能够卜算出此番纵横之战，究竟会是谁胜谁负？”
嬴政的问话，使月神的表情微微一变。
“陛下。”
月神躬身，斟酌着用词。
“此战乃是天意授之，非人力可能阻。”
“既是天意，便不容常人揣测。”
嬴政闻言，眉梢微微一扬。
“不容揣测……意思就是，连月神也无法卜算出此战的结果了？”
“……是。”
一下被嬴政揭破的月神只得硬着头皮道。
她这话倒也并非是在糊弄嬴政。
这两日，凡是月神想要对关于金榜之事进行推测。
便会遭到来自金榜力量的严重反噬！
她作为阴阳家实力仅次于东皇太一与东君的存在。
在这股神秘莫测的力量面前，防御便脆弱得如同白纸一张！
如此一来，月神也是实在不敢再冒着生命风险。
去企图推算与金榜有关的任何事了！
哪怕是因为这一点，自己和阴阳家，在嬴政心里的地位，恐怕要大打折扣。
月神也还是决定小命要紧。
……
“呵，看来这阴阳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连算个小小的胜负都算不出来。”
胡亥见状，冷笑了一声，讥讽月神道。
“胡亥，不可如此说话。”
扶苏微微皱起眉，低声让胡亥闭嘴。
“怎么，难道大哥不是这般想的？”
胡亥反问。
扶苏一时沉默。
“我，我没有。”
虽然否认了这个问题，但扶苏刹那间的迟疑。
却已经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无影，你认为如何？”
嬴政心念一动，看向嬴无影。
月神心头霎时一紧。
却见嬴无影懒洋洋地看了看嬴政，又扫了一眼月神。
“父皇有所不知，只有有自知之明的人，才知道，在远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面前。”
“要懂得知进退。”
“月神此举看似怯懦，却也不过是遵循天命罢了。”
“总比有的人，心比天高，实力却只有芝麻粒儿一般大的要好不少。”
听了嬴无影的话，嬴政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月神更是微微诧异。
她万万想不到，这九皇子说是无心也好，说是刻意也好。
但他竟然会为自己和阴阳家说话！
“你！”
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