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小溪可是从赤湖发出来的支流,怎可能断流?
唯一的可能就是上游哪个村里缺心眼的又在堵水浇地,那一年种粮的时节周围的几个村子不为水权狠狠打上一架?
就是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眼下这个时节还要堵水,好不容易休息休息,还在揪心那采练台徭役怎么办呢,就来了这么一遭子事情,这是堵水吗,这是给他添堵!
于是撸起袖子就要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缺心眼的水贼。
但……
正在愤怒狂喷的狸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便将他笼罩,他只看见两条宛如石柱般的……腿?
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句嘶哑的问话:“你说,你要杀了我?”
一股霸道凶残的气息伴随着强烈的恶臭气味扑面而来。
狸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狰狞凶恶的猿脸,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当即吓晕了过去。
倒是一旁的女子当即从呆滞中反应过来,连忙跪下,不断的磕着头。
“没意思。”看着眼前的二人,凶猿不禁摇摇头,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想念刚才那个小子了。
旋即一手捞过那还在求饶的女子,在她的尖叫声中,一口将头咬下。
世界安静了。
它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洁白的骨茬混杂着血肉与脑浆在大口中翻滚,忽然它呸的一声,将一团黑色的毛发吐出。
而后一脚踩在已经昏倒的狸的头上,崩的一声,宛如西瓜炸裂。
将手中的无头尸体扔下,头也不回的往下游的村庄走去,今天血食够多,它挑食。
……
黄昏时分,村庄内家家户户都已经升起了炊烟。
趁着天还有点光亮,赶紧将晚食做了吃了,要不等天黑之后,就看不清了。
菊正心不在焉的往灶里添着柴,今天早上她的丈夫吃了朝食就与隔壁狼哥出去了,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办的好了说不定就不用去服徭役了。
但是现在却还没有回来,早知道就给他多带点干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正在此时,一道哭喊声惊醒了她,接着,是更多的哭喊声、求救声、哀嚎声,伴随着一阵阵咆哮声与房屋崩毁和震动声,显得凄惨、绝望。
菊连忙起身,儿子还在外边玩耍呢。
但刚一出门,她惊呆了,只见一只凶残无比的巨大石猿,在纵横交错的房屋之间来回纵跳。
那石猿半边身子又黑紫色的血液在外边流动,散发出阵阵恶臭,另外半边手托着一颗磨盘大的黑石。
每一次纵跳,都仿佛陨石天降,从屋顶砸进一户人家,而后抓出一个人来,咬掉头颅,咯嘣咯嘣嚼碎,然后将身体扔掉。
菊吓傻了,下一刻,那石猿竟似乎是看到了她,直接一个纵跳来到面前,一把将之抓住,咬掉头颅。
杀得兴起的凶猿下意识念叨一声:“这是个傻的?连躲都不知道躲。咦,这户怎么有点熟悉啊。”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尖叫,凶猿顿时不在多想,当即跳起。
……
哗啦~
哗啦~
“怎么回事?”
陶瓮中的水声在不断的摇晃着,连带着身形已经恢复正常的左宗岐也不禁随之晃动。
此时的左宗岐已经将这九条灵鱼完全炼化。
其神魂也已经在灵鱼神魂的孕养之下完全恢复,唯有术种还在不断吞吐着那已经被灵性沾满的灵境水。
不断的吞吸着其中的灵性。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人形,但自胸膛以下都显出诡异的透明之状。
这便是灵化的特征,只不过在九条灵鱼气血之力的支持之下,虽然这些灵化特征没有恢复,但是也并没有在蔓延。
“如此颠簸,这是在逃命?”
左宗岐收拾好心情,暗暗猜测道。
“不论如何,现在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这狭小的瓮中空间,让左宗岐只能憋屈的蜷缩在一起。
而且现在趁着它在逃命,自己好走一些,若是被带到老巢,反而不好离开。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再做一件事!”
左宗岐操纵着傩神术种猛地吞入一大口灵境水,刚一入口,一股各种味道交杂的浓烈味道顿时袭来。
但他并未排斥,反而驱使傩神术种发出一道灵光,轻车熟路的引导着这灵境水化作一个诡异的符文形状。
而后左宗岐探出一丝神念之力进入那水中,顿时各种味道笼罩了他的感知。
他强忍着,将神念布满符文之中,而后傩神灵光化作大锤,疯狂锤炼。
将这丝神念与这符文化为一体。
片刻之后,一道绚烂光芒涌现,那灵境水化作的符文与左宗岐神念一起,化作一枚水滴状的术种。
左宗岐将术种祭出,这瓮中还剩下的灵境水顿时被尽数吸入其中。
而后术种滴溜溜飘回左宗岐体内,飘荡在傩神术种之下。
这正是行墨之术,此前左宗岐所凝练的行墨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