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回京的消息,一夜之间,如同春风掠地,传遍了整个京畿大地。
上至王公贵族,内阁大部宰执,下至走卒小贩,伶人艺家魁首,皆是翘首以盼,想要瞧瞧这位声名卓著,让整个大明朝廷为之争论不休的大人物,到底是何模样。
最为令人侧目的,这位大明朝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都尉将军,明年才堪堪及冠。
这一消息,令无数深闺美妇为之心动。
前有宁德公主,众人挣不了正位,但若是能做一个小的,也是一世荣华,风光无限了。
若是能通过他们,得到一些西方新式火炮或者改良育种的方法,则对日后计划,能够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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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舅舅派来的管家老陶,倒是长于此道。
山东布政衙门,算是整个大明朝两京十三省中,排名前五的府衙大部,权贵中的权贵,实权中的实权部门。
王琦下马步行走在长安街上,秦二宝跟在身侧,而两名亲卫则牵着马匹。
不多时,穿了黑色锦绣长袍,带了秦二宝在加两个军中好手,便出门去了,进宫论战之前,王琦想要先见识一下六品不如狗,五品遍地走的北京城。
人人都说辽东苦寒之地,现在看起来,的确不比北京城的花团锦簇,烈火烹油!
“冰糖葫芦!!”
“新出鳜鱼,上好女儿红!”
长安街东西两道直贯北京内城,东至贡院,西临都城隍庙,中间便是点缀着各府道衙门,包括兵部,吏部,礼部,都督府,锦衣卫,鸿胪寺等重要班衙,再往东,便是鳞次栉比的商楼酒肆以及勾栏曲坊,一路上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不绝于耳。
朱由校为王琦送的这处宅子,位于仁寿坊,乃是京中高阶勋贵聚集之所,高墙绿瓦,深宅大院,无论是私密性亦或是安全性,皆是上乘。
“哎哎哎,我的钱包呢?”
那声音跋扈轻佻,落在王琦耳中,声调熟悉异常,一如两个月前,身为巡抚外甥的自己那般。
王琦感觉,王化贞已经无心官场,想要辞官归乡了。
但是舅舅信中所言,又不尽详实,让王琦有些疑惑。
“上好的江南彩丝锦绸,出西夷的高品质,彩绸,未出阁女子一针一线缝制哦!”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王体乾告辞,也要回宫复旨了。
这个时候,如果要辞官归乡,除非是王化贞自身出了什么问题。
“公子,府衙门口,聚集了很多前来送拜帖的大府随员,管家,还有送礼的车队,已经将仁寿坊的大道给堵上了,后续我会给公子誊写一份拜帖名单,其余礼物不论贵重与否,全部退回,您看如何?”管家老陶恭恭敬敬的拜道。
“基督教?”王体乾眼珠子转了转:“大人信教?”
“二宝,一会咱也去酒楼尝尝那鳜鱼,是否有广宁城的那般嫩口,”王琦以手中折扇点了点远处的酒楼飘旗。
“如果仅仅是感兴趣,满朝文武之中,要数礼部侍郎徐大人最为精通,大人可以向其请教,”王体乾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朝廷有些人对于夷人的玩意儿,颇有微词,王体乾也是怕王琦吃亏。
王琦打算一会在东华门点卯之后,等候圣上召见的这段时间,先去往京城基督教会转转,那里的传教士可不只是仅仅是传教渡人,更重要的,在王琦眼里,他们都是西方新式知识的移动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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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京城是非地,您出门在外,还是多带些随员吧?”老陶心中顾虑也算正常,毕竟王琦现在声名显赫,想要巴结的人多,但是想要从其身上啃一块肉下来的也不在少数。
“那倒不是,对夷人所传有点兴趣而已,”王琦没有尽言。
“府中所用,应有尽有,有宫里派出的丫鬟下人,也有大人舅舅所买办的奴婢,随员,”王体乾将王琦引进仁寿坊,王府之后,为其一一做了介绍。
王体乾说话时候,两人身边的侍卫随从已经退走,私密谈话,自然无人听到。
两人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吆喝:“唉嘿嘿嘿,这好俊的坐骑!!!”
“老陶,你觉得我出门带十余辽东军卒,横刀立马,腰挎长刀,那阵势,不是告诉别人我是辽东王琦?”王琦自觉没有必要。
“多谢公公一路陪同,”王琦先是拱手道谢,仿佛没有听到关于宁德公主的那句话,而后开口问道。“对了,王公公,这京城之中,可有基督教?”
当然,王琦入京的消息传遍四九城之前,一行人已经由朝阳门而入,进了宫里专门安排的一处宅院中。
“嘿嘿,”王体乾一边走着,一边低声笑道:“其实,宁德公主那边,也为您准备了一些礼物,还有伺候的婆子,但是被皇后娘娘给劝住了,说是等到三年之后嫁娶,再行伺候。”
刚至京城,人生地不熟,需要思考一些对策。
故而点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