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厚底靴子踩在堆积的落叶上,于幽静林间发出刺耳声响。
霎时间,阿克敦身子一顿。
不知为何,自从进了这片山林,这名后金的探子便有些心慌气短。
多少次潜城入寨,暗杀刺探,从未失手的阿克敦习惯性的动了动耳朵,想要缓解紧张的心情。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阿克敦看了看身前不远处的同伴,他已经在低头绘制山路地形了,这条路算是距离松山堡最近且最易攀爬的线路了。
阿克敦舔了舔嘴唇,想要先退回去,从长计议。毕竟不了解对手就贸贸然进攻,除了白白给其送上战功之外,别无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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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季不想再废话,直接弯弓对着不远处的阿克敦,下令道:“所有建奴,一率射杀,不准留下一个活口!”
和硕图面带自信的笑容:那个时候,也许大贝勒和三贝勒刚刚到吧?
“整军备马!所有人养精蓄锐,等斥候探路归来,我等即可出发!”和硕图下达了最后一道将令,而后转身对着亲随道:“阿克敦回来之后,立刻来见我!”
“呵呵,论身手,我没有输过,”侯季狞笑一声,将手中长刀弃了。
飕飕飕!!!
无数的箭簇如同死神镰刀,在着狭小的一方天地,如同除去杂草一般收割着人命。
阿克敦算是整个镶红旗骁健营中顶尖好手,奔跑中利用草木左右腾挪,不断地躲避箭矢,但是手下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和身手了,紧紧数息时间,已经由七八人中箭倒地
“拔刀!宰了这群尼堪再走不迟!”阿克敦双眸一赤,拔刀向着阻其去路的汉卒冲去。
念及于此,阿克敦噙住银哨。
“想单打独斗?”侯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显得猥琐至极。
所有埋伏在四周的弩手已经将锋锐箭簇搭在弦上,弓弦被拉至满月,箭簇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摄人心魄。
这个动作落在阿克敦眼中,令其一喜,但是下一秒这位骁健营斥候便呆在那里。
正在此时,早已埋伏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的明军先锋也露出了獠牙。
“找死!”阿克敦自然看到了侯季,短刀在手,奔跑中带着极大地冲击力,在两人相距三步距离的时候,阿克敦猛的一跃而起,挥刀向下猛劈。
“射!!!”
“怎么回事?”和硕图突然感到一阵不安,抬眼望去。
此刻,山下后金大营。
“喳!”亲随躬身领命。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克敦腿弯一弓,身子猛扑,己经伏在了地上。
“这些明军,不大对劲!”
只听扑通一声,那斥候从马上跌落下来,溅起一阵灰尘。
“伱也配与爷爷决斗?”侯季猛地朝着阿克敦啐了一口,转头吩咐道:“收拾战场,将所有尸体抬回堡中.”
嗖的一声,弓弦颤声未绝,箭簇已经射入了阿克敦的额头,直穿而过,带出一股脑红白之物。
一时间,整片林地,都成了明军先锋和后金斥候的白刃战场。
砰的一声,下一瞬,两人已经分别退开。
扑哧扑哧,箭筷入体,已经将那同伴射成了刺猬,不用看,死透了,就算是没有死,也没有人会上去救他,阿克敦知道,所有敢于露头的人,都会被四面八方埋伏的敌军射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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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接触,阿克敦便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硬茬子,刀身上传来的力道,令这位镶红旗骁将虎口一阵酥麻。
而且明军人多势众,明显是有备而来,早就将自己的小队包围,厮杀起来,都是以三敌一,以四敌一,后金兵卒就算是再骁勇善战,也不是对手。
和硕图望着躺在地上的斥候,四周兵卒一阵安静.
自己派出去的骁健营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
“大人,是骁健营回来了,但是”卫兵跪在地上,说话磕磕巴巴。
和硕图抖了抖肩上的甲胄,觉得有些过于沉重了:山林之间也许不需要如此重的甲盔,等会阿克敦回来之后,询问他的建议
突然,刚刚转身的和硕图听到大营外围一阵喧闹声,回头看去:“怎么回事?”
下一瞬,数十道身影从四周草木之间跃起,身影极为灵活,向山下急速掠去,而阿克敦早已经先一步拔腿疾走,这个时候,先撤再说!
哗啦啦一阵飞鸟扑腾的声音传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嗖嗖嗖数声箭簇破空,向着那同伴而去,
“敢是不敢?”硬拼的话,阿克敦决计活不成,只能让对手放松警惕,趁机逃命了。
只见侯季一伸手,从亲随手中接过一只暗黑色弓弩。
话音未落,紧扣着弓弦的手指猛地一松。
随着前锋官的命令。
随着脚下枯枝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下一瞬,远方隐隐传来铁器机关触动的声音,咔嚓一声,铁刃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