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军功。
    看到远处地平线的明军驰援而至，满桂原本已经灰败的眸子骤然一亮，顾不得浑身伤势危重，以刀撑着身体，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指挥着麾下所有能够喘气的军卒，向着身边的后金兵杀去。
    熊廷弼自然看到了城郭倒塌的景象，哒哒哒身子一软，往后退了数步，在亲卫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身子，终究是长叹一声，从胸腔之中吐出了那两个字：“毁城。”
    无数后金兵卒丢盔弃甲，莽古尔泰死了，没有了主帅，此战就再也没有了意义，镶白旗一众，从都统到牛录到底层战兵，近万人立刻鸟兽作，四散而去。
    莽古尔泰跃马扬鞭，脸上带着无比的狂傲和快意。
    不多时，遍地的尸首被清理，城楼门被移开，城墙砖瓦被扫除，留出一条宽阔的进城大道。
    反力之大，莽古尔泰坐下战马蹄子踉跄着，哀鸣一声，双蹄直跪地，骤然之间，莽古尔泰反应不及，直接滚落在地，就连手上的兵刃都丢在了一边。
    这些天，熊廷弼也在期待着奇迹，可是直到这最后时刻，远处的地平线，除了山峦起伏，日光余晖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王琦与老奴之间的对决，半个月以来，毫无回应，北面好似死寂一片，已经令人深陷绝望和黑暗了。
    “是北面来的！”
    “杀！！！”
    辽东平定，这世上还有能容纳他的地方吗？
    随后，便是黑甲银枪，数千明军骑兵驭马疾驰，如同天降神兵，挟奔雷而至，带无边杀意而来。
    莽古尔泰带着疑惑，转身望着远处的地平线，那里应该是努尔哈赤率领亲卫营抵达的方向。
    今日城破，吾等无颜面见中原百姓，唯有死于斯！
    熊廷弼仰着头，双眸微闭，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已经近乎于实质的萦绕鼻端，呕人心血，令人眩晕。
    “努尔哈赤已经伏诛，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镶白旗众随着莽古尔泰的命令，转头向着来援的明军杀去。
    长刀麻木的砍杀着敌人，血光模糊之间，莽古尔泰的眸子瞥到了代表王琦的大纛。
    “努尔哈赤伏诛，尔等速速投降！！！”
    多尔衮？豪格？多铎？济尔哈朗，阿济格？不是尚且年幼，就是徒有其表，无一人是一合之敌。
    “诸位大人免礼了，”王琦就坐在马上，没有去听众人的欢呼和恭敬之语，而是望向更南方，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