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范中进闻言,脸色煞白,口中一声哀嚎:“大人,学生带着诚意而来!!!”
天下皆知这位辽东总兵擅砍建奴,但是范中进觉得,砍自己这种人的脑袋,在这位年轻的过分的定远侯眼中,和杀鸡没什么区别。
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范中进从破烂不堪的怀中掏出一封保存完好的油纸封,而后颤抖着双手将其拆开,不多时,从里面掏出一封签押信。
“山西八大行商,范家,南北王家、靳家、梁家、田家、翟家、黄家,愿为大人辽东军事,添微末之礼,三百万现银,一个月之后奉上!连同湖州,嘉兴两家织坊,运城地区万斤盐引票据,陕西铁矿每年分润以上,为大人辽东大捷贺!”
范中进低着头,双手捧着那封签押信,感受到王琦近乎于实质的审视目光,其额头的汗水顺着鼻端,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将地板浸湿了一大片。
“什么?”朱由校骤然转身,脸上的阴霾一扫不见:“我有皇儿了?皇后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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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陕地区向来和蒙古,辽东女真接触繁多,此为百余年的常例,凡是存在皆有其生存土壤,无法一棒子打死,对于王琦来说,此种商业世家,若是能利用起来,对其日后发展也是有利。
到现在,就连朱由校都有些迷茫了。
“陛下最近在为辽东事烦忧?”皇后有些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皇上已经在殿中独自一人待了一个多时辰,一言不发,滴水未进,实在让人忧心。
“皇上驾到!!”
王琦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安坐,手指不断地轻轻敲击桌面。
“朕朕换个衣服,”朱由校一时间手忙脚乱,辽东诸事烦心,如今终于有一个喜事传来了。
“额”魏忠贤脸色一讪,躬身道:“回陛下的话,不是定远侯,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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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万两银子,多买些粮食,接济辽东百姓吧,”王琦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城,皇宫内苑。
整个内宫都知道,皇上是在为辽东局势担忧。
甚至有王琦迎娶努尔哈赤第十三女,成为后金额驸的传言,说的是信誓旦旦,有模有样。
扑通一声,朱由校无助的蹲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口中喃喃道:“王琦到底去了哪里?”
“皇后快快起身,不要动了胎气,”朱由校上前扶住皇后,将其扶着进了殿内。
“妾身叩见陛下!”皇后张嫣容颜本就艳丽无双,此刻有了身孕在身,更显了一丝圣洁。
朱由校此刻呆坐在东阁殿内,望着眼前的沙盘,一动不动。
最重要的,朱由校最为在意的,是王琦本人不能被后金所斩,亦或者真的投奔了后金,如此一来,整个明廷就成为了天下的笑柄.
呼!
朱由校伸手拉住沙盘一角,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商人重利,但是其阶级性决定了其软弱本能,只要能把握其七寸,则不怕其翻天,若是事情有变,直接一巴掌拍死了事,再扶持其他家便是.
只要掌握了资源分配权,则寻利之商人蜂拥而至矣。
就算是平日里最为受皇帝所敬爱的奉圣夫人来劝,也是冷着脸,没有说话最终客氏只能悻悻而归。
而且,王琦完全不担心其会中间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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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朝廷已经严令禁止这种流言蜚语,中伤大将的言论,但是流言向来比快刀伤人,朝廷愈禁,反而传播的更加荒诞。
“皇后娘娘今晨身体不适,晚些时候招了太医问诊,三位御医共诊”魏忠贤脸上带了喜悦:“是皇后娘娘有喜了!”
“小的退下了,”范中进再次跪下拜了拜,而后缓缓起身,倒了出门而去。
“大人!”范中进挺直了身子,双手高举,而后身子仆在地上,双臂前伸,做五体投地状:“范家从此以后,为大人鞍前马后,以效死不论!!商路开通所有利润份额,七成皆为大人所有,此签押信先为大人以作孝敬,为大人喝茶出门所用!!请大人万万收下!”
“陛下!”刚刚起身,殿外便传来魏忠贤惊喜的声音:“陛下,大喜,大喜啊!”
“大人仁爱百姓,天生圣人,乃为我等凡人不能比!”范进中颤颤起身,额头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何事?是定远侯有消息了?”朱由校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没有听懂?要我再给你复述一遍,”王琦面无表情道。
“家国事,还有比国本之事更重要的吗?”朱由校拍了拍皇后的纤纤玉手,扶着其坐下。
“啊?”范中进听了王琦的话,愣在当场满是不可思议。
现在,朱由校已经不乞求王琦能够三个月时间将后金赶出辽河以西,就算是宁远城丢了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固守山海关即可。
朱由校在魏忠贤的陪同下,很快从东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