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二年,七月初九,天阴,诸事不宜。
今天的北京城上空好似被人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绸布,压抑,阴郁,让人心烦气躁。
京城往日的喧嚣都沉寂了许多。
御道上百姓稀疏,商贾和酒肆客人稀落。
只有御道上不时传来的阵阵马蹄声,能吸引路人的几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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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僭越国事,以大明皇帝之名义擅自和科尔沁王庭联盟,看似联蒙抗金,实则僭越弄权,是为奸佞。
是日,北京城三十七名东林党人联名,弹劾琅国公王琦,九大罪名。
刘一璟等人上京第三天,七月十一日,京城瓢泼大雨,黑云压城。
其二:拥兵自重,蓄养家奴,使得辽东兵将骄纵,辽东将门皆以王琦马首是瞻,而不知有朝廷,不知有皇帝,是为不忠。
“自泰昌之后,东林众正盈朝,若是圣人真的下定了决心,那么天下舆论汹汹,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白袍男子默默回到桌前,没有动手吃菜的意思。
其五:擅开边境贸易,天朝万乘之国与科尔沁相交,而其未曾称臣,以国事纳私心,是为敛财自肥。
“这几天京城乱糟糟一片,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到处抓人,随便说错一句话便是动辄打杀,入狱严刑拷打,普通百姓哪里有胆子随便上街呢?”青袍客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喝酒吃菜:“这魏忠贤好像是得了圣人的旨意,要把东林彻底打压下去!”
其七:以王琦为首,其下诸多家奴,今日荫锦衣,明日荫中书。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诰敕之馆,亦甚亵朝廷之名器矣!
其八:抗旨不遵,封还圣旨,武将在外,君命抗违!
其九:自王琦登朝,朝局祸乱,文武隔阂,君臣猜忌,社稷不稳,应明正典,拨乱局,远王琦,用君子!
“那封奏疏,”朱由校闭着眼睛,微微抬起手,指着地上的奏本:“派人给琅国公送去。”
“今天怎么没有客人上门呢?”醉仙楼的掌柜身着青色锦绸宽袍,双手拢袖立于自家酒楼彩旗下,门槛边,望着远处冷冷清清的街道,一脸的焦躁。
雷声阵阵,大雨倾盆而下,落在地上,溅起阵阵雨雾,跪在地上的众人尽皆身着朱紫,远远望去,气氛沉默的令人心悸。
“就等东林给予王琦致命一击了!”白衣男子端起酒杯:“静候佳音!”
到底是挽大厦于将倾的大明柱石,
上书刘一璟,高攀龙等东林大佬的名字,更有无数南北学子的联和署名,声势不可谓不浩大,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朱由校的意思很简单,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天启对琅国公王琦的信任,是无以复加,无可置疑的,就算是那些东林党人以死相逼,亦无所谓。
弹劾王琦的那封百余人联名的奏本,就被扔在大殿之上,半晌过去,没有人敢上前捡起。
此刻,皇城承天门。
而大多数百姓,尽皆观望。
内阁首辅叶向高,兵部尚书孙承宗的轿子就在皇城不远处,焦虑带着不安,默默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百姓们也已经晕头转向,他们也不知道琅国公王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桌的伙伴点了点头,闷闷喝了两口酒,才继续道:“刘大人已经列举了王琦的九大罪状,不日即将进呈皇上御览,到时候,便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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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街上确实冷清了!”白袍男子站在窗口,望着街面。
“请!”
“无妨!就让他们跪着”朱由校阴沉的能滴出水的眸子,死死盯着大殿外的空旷广场,雨水落下,在地上飞溅而起,形成了大量的水雾,使得视线之内,尽是雾蒙蒙一片,透过水雾,朱由校好似能够看到那一群声称死谏的文人官员。
两位阁臣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矣。
魏忠贤咂了咂嘴,眼神瞧了瞧门外,躬身继续道:“方才皇后娘娘来过,相见陛下,被奴婢给拦住了。”
一时间,京城大哗。
此刻,醉仙楼天字号包厢之中,两人安坐。
不多时,掌柜最终无奈摇头,缓步退回柜台后面,默默低头算账。
“信王爷也只有一句话,若是圣人一意孤行,则王爷必入宫死谏!”
其四:镇武堡大捷,麾下兵卒以‘万岁’称之,事后未曾惩处其兵,亦未曾上报朝廷,是为大不敬。
酒桌上,两个客人好似有些身份,言语之间,尽是朝廷当局大事。
承天门城楼上,御林军统领裴杰甲胄随身,站在屋檐下,望着跪满了门口的满朝朱紫。
其六:擅杀朝廷命官,先有兵备道何天友身死山海关,再有韩爌蓟州府身陨疑云,是为践踏纲纪,蔑视朝廷。
“嗯,”朱由校脑袋轻轻往后,靠在龙椅上,喃喃道:“朕现在谁都不想见!”
“奴婢领命,”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