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
一念及此,剑者自己也为该判断之荒唐而震惊,根据双方年龄看来这关系明显不对。
然须知舆论关注的从来不是证据,而是谈资。
修行人动情那叫历劫,非同小可,在佛门无疑触犯戒律后果相当严重。
这消息一旦传出,只怕还不等佛国其他宗脉发声,天门的那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第一个就会一剑斩过来。
不过好像也快了,即使没有高僧与异魔有染的消息催发。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话本女主只当术者对少年去处另有安排,是故她也并不就此多做计较。
明眸稍转看向一步禅空,本意离去的锦烟霞却在熟悉容颜再度入眼刹那蓦然想起一桩旧事来——百年白驹过隙,她一时竟忘记了……
指尖绕发凝练气劲裁下一缕青丝,长发雪白隐现光华,缠绕百结扣成流苏剑穗,白练飞踪递给皇甫霜刃。
看似随性的举动实则依旧在试探术者本心,对此不置可否的皇甫霜刃随手便将流苏挂在少年腰间。
由于自身血脉特殊,锦烟霞周身骨血筋脉受功体长年吞吐气息滋养下,本质改易、力量内蕴,自有一份神妙之处存在。
昔日侠女断发作绳织就剑意蕴藉信物当中,并以此启蒙古岳剑派精髓,襄助九式补一,终至十全。
如今相仿造物再赠古岳后人,内中藏机大抵近似于此。
这点瞒不过皇甫霜刃眼光,而修儒则未必。
心下好奇的少年伸手捻起剑穗,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摸了摸,如同试探布料手感。
须臾,触目情景再变。
修儒眼界所及尽是阒寂宁和,而在空虚的漆黑谧色中,有一人身披一袭轻纱般的水袖仙裙,犹似身在烟里雾中。
白练飞踪长剑舞动仿若冷月窥人,绵劲催运下,快捷飘忽同姿式娴雅兼而有之,却是大异古岳总决。
由医入武,借金匮秘要印证武学的少年在一幕幕回溯拆解中不意觑出些许端倪,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明白了!”
却说眼下一路且行且思的修儒突然发声引起男子注意。
当时的他们方才告别菩提尊一行,正欲前往古岳飞瀑一赏夕阳风光。
“如何了?”皇甫霜刃问。
瞅了瞅自家大哥,少年有心卖弄:“这个计策的预期是一箭双雕的局面。”终归还是年纪尚浅克制不住表现欲望。
“哦~”轻咦一声的术者提起一点兴趣,“愿听修儒小先生高见。”
重音咬字满是逗弄意味,少年翻了个白眼,接着清嗓开腔:
“利用荡神灭的性命为中苗和平协约铺路,顺带为朝锦的日子做准备。”
这是既定死亡命运的阿鼻尊为数不多的剩余价值。
尽管早已想通内中关联,说到这里的修儒依旧感动非常。
“就这么简单吗?”皇甫霜刃的声线听来有些失望。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
感动转瞬在坏心兄长的有意刺激下消失,少年振奋精神道。
“顺带之所以为顺带,是因为古岳派方面的关键从不在阿鼻尊身上。”
“那是赵参吗?”猜测言辞企图带偏思路。
“不,是菩提尊!”瞒者瞒不识,“枉死冤魂有恨徘徊不去,有碍古岳风水的同时也束缚住了其自身不得解脱。”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足够具备专业性的高僧相助超度怨魂。
“如此说来,古岳门人报仇的举动岂非恩将仇报。
“以德报怨,那以何报徳?”
修儒先是小小地掉了个书袋,这才接着往下说。
“所以赵参必须死,至于菩提尊,大哥不是已经算到这步了。”
少年笑了笑。
“借达成赌约的契机避免菩提尊内伤加重的可能。”将对肉体的考验转换为对精神的磨炼。
言毕,不知过了多久,修儒蓦得问:“大哥你认为菩提尊的举动算是正义吗?”
“那勉强可归为善良,但非正义。”之所以是“勉强”,因为一步禅空的善良针对的是黑瞳甚至赵参。
这类人背叛同族,甚至亲友,为了利益他们愿意牺牲所有与他们相关的一切,而一步禅空的慈悲却依旧让他愿意给予这类人机会。
简单一句作答后,男子并不上纲上线地展开解读借以输出价值观,至少术者自认并无立场置喙所谓仁心善举。
眼下二人行过数里,隐隐听到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显是极大的水声。
全然无心于此的少年则对皇甫霜刃的答案愈发好奇了。
“那大哥认为什么是正义呢?”
“皇甫霜刃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修儒想从男子口中听到其对于正义的界定那可真真是为难人了,“真要说的话,吾只希望身边人都有自主选择宽恕与否的权利,这,就是吾的正义。”
转过一个山峡,水声震耳欲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