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安平縣縣衙內。
縣衙大堂前東為押司房,是押司,錄事這些小吏日常工作之所,西為牢房。
大堂中間北側為縣令審案暖閣,穿堂而過,便是二堂議事廳,平日里蔣山與佐官,書吏處理公務,會見賓客之所,如今議事廳中只有三人。
蔣山披散著花白的頭發癱坐在地上,他本是跪著的,但身體已不能支撐著他跪著。
宋固坐在上首的位置,吳晨站立一旁。
“本官并未升堂,你可知為何?”宋固嚴肅的問。
蔣山渾身顫栗著,沒有答話。
“縣衙前院有戒石碑,上書: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你日日可見這十六個字,卻置若罔聞,你長了個天大的膽,犯下這等滔天大罪,來日你有何面目下去見你蔣家祖宗,又讓你蔣家子孫如何茍活于世?!”
蔣山嗚嗚痛哭,趴在地上喊了兩聲:“冤枉啊,冤枉。”
“你既喊冤,便說說你哪里冤枉!”宋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蔣山嚇的渾身一激靈。
“說!”宋固底氣十足的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