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印象里只有一次？”
吳晨站起身，說：“我進宮一趟。”
……
李恒剛將幾位大臣轟走，又聽了邢云的回稟，一肚子氣不知道如何發泄，偏這時吳晨來了。
李恒見到吳晨就怒道：“你好大的威風！我這皇宮你隨時可出入，比我還要自在！”
吳晨根本沒理李恒的無理取鬧，坐到椅子上說：“李慎或許就在雙溪寨。”
李恒原本還想要再罵兩句，話到嗓子眼了生生咽了回去，噎得他自己直咳嗽。
劉進忠急著端茶往前送，被李恒甩手打翻。
“你莫要為了去雙溪寨找……”
“我瘋了？我為何非要去雙溪寨？那里是有金山還是有銀山？你還知不知道點好歹？”吳晨瞪著眼問。
李進忠一看這架勢，趕緊退了出去。
李恒深吸一口氣。
吳晨也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陳忠有一對雙生子的手下，你知道對吧？你見過嗎？”
李恒搖頭。
“邢云也是雙生子，你說是你奶娘生下的，你怕世人不容，才偷偷留在身邊，還有你那位娘親和女鬼，她們也是雙生子！雙溪寨，是不是盛產雙胞胎？”
李恒愣住了。
吳晨又說：“陳忠有一次回老家祭祖，曾在祖宗墳前說過‘先太子李慎沒死，祖宗保佑！’”
李恒頓時面色鐵青。
“那時那對雙生子剛到陳忠身邊不久，二人長在宅子里，沒見過旁人，他們多大了自然是陳忠說的算，他們說自己今年三十，但誰看了都是快四十的年紀，二人對幼時的回憶都很模糊，或者說根本沒有……”
“這能說明什么？”李恒手扶著書案探著身子問。
“當年先帝多收小太監進宮，陳忠心懷恨意，這事兒誰能知道？我姑且說個范圍廣些的可能，是不是宮里能接近你的人都有機會知道？”
李恒皺眉問：“你是說陳忠會傻到將這種事說給旁人聽？”
“他比你大得多，但進宮的時候也是個孩子，情緒上不對，自己發泄的時候被人聽到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說，李慎曾經聽到過陳忠的抱怨……那對雙生子，是李慎送給陳忠的？”李恒不可置信的問。
“陳忠為何要虛報顧左顧右的年紀？誰會關注這哥倆兒的年紀？”
李恒跌坐在椅子上，順著吳晨的思路想著虛報年齡的原因。
吳晨提醒道：
“不論這哥倆兒多大到的陳忠身邊，都沒必要遮，對不對？他即便實話實說你也不能如何，可陳忠這人，他就沒有這愛心！且他本就是多疑的性子，也會不斷揣摩你的心思，若是你知道他收了一對半大小子的雙生子，你會如何想？”
“他說是老家那邊親戚的雙生子，生下來后沒忍心溺死，便送到他這里了，確實沒說多大，我一直以為是幾個月大的嬰孩……唉，那時太過信任他，對他的事從不過多過問。”
“何時送的？陳忠何時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
“我做太子之后。”
“先帝立你為太子時，你多大？”
“十四歲。”
“先太子死后便立了你嗎？”
“先太子死后過了兩年立的我，眨眼便是二十年了。”
“你先別忙著感慨歲月如梭，陳忠年長與你，他能清楚的記得當年的仇恨，且恨之入骨，可見挨那一刀的時候不是幼童。”
“你直接問我不就行了？他入宮時十三歲，我才兩歲多。”
“二十五歲的太監在宮外有座府邸，這事兒也沒誰了吧？”
“父皇當時也是念在他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應允的。”
吳晨探了探身子說：
“顧左和顧右跟你的年紀理應差不多大，甚至還年長你兩歲歲，他們到陳忠身邊時那就是個半大小子，卻被下人們蒙騙只有幾歲的年紀，可見他們哥倆兒之前的記憶全被抹去了，就是剛到陳忠身邊的記憶也不是十分清楚，可他二人并非是傻的，你說有能耐做出這種事，還有本事送去雙生子……”
“李慎與雙溪寨的人聯手了？”李恒瞪大眼睛問。
“再說太后，十年前劉宅的案子，她知道來龍去脈，是否參與了現下還說不好，當時陳忠是直接與李慎的人聯系的，并非聽命于太后，陳忠是沒長毛的猴，他想的是報復你，李慎身子骨應是需要洗墨才能有所改善，他不會一頭扎進去，所以他選擇了李憶，對李慎只是順水人情。”
李恒坐在那里面色陰沉，他將吳晨說的話捋了捋，才開口問道：
“即便知道李慎與雙溪寨有牽扯，又怎能斷定他現下就在雙溪寨？”
吳晨挑了挑眉說：“李慎但凡有一點人模樣，他都不會讓你穩穩當當在龍椅上坐到今日，說句你最想聽的話，我推斷李慎也就是吊著一口氣，而能讓李慎這么多年始終吊著一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