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楚霄恢復得出奇地好，以至于在馮家看到他時，賀天都看不出他出過車禍。
    當然，他的氣色比正常人還是要稍微差一點。
    但這不是因為車禍，而是馮楚月做的。
    看著妹妹一針下去，自己的脈象和氣色都變了，馮楚霄才真正意識到，小月亮已經長大了。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她快速成長，并試著成為家人的依靠。
    他想起小月亮做的那個夢，興許是因為夢里的場景讓她太害怕，也興許，那不是她第一次做夢了。
    如果命運捉弄他們全家，那妹妹站出來反抗命運，有何不可？
    馮楚霄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發：“走吧，下樓去，別讓警察同志們等久了。”
    “好。”
    兄妹一起下樓。
    賀天想起堂弟賀西風的告密，目光在馮楚月身上停留了一瞬。
    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帶著少女的嬌憨，眼神靈動若皎皎明月。
    好像榮家少主，愛上這樣生機勃勃的小姑娘，也不算太難理解。
    當然，也不乏是他們誤會，榮鶴年是真把對方當救命恩人。
    只是，他還是不太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比七八十歲的老中醫還厲害。
    目光從馮楚月身上移開，自然落在了馮楚霄身上。
    “馮先生你好，我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賀天，這次我們來是想問......”
    馮楚霄和賀天握手，然后才回答他的問題。
    “于帥這件事，查出來之后，公司開會，會議上，大家都支持嚴肅處理。”
    馮楚霄的意思是，這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
    賀天：“你們當時沒人提議直接報警？”
    “最開始第一想法肯定是報警，后來大家討論，考慮到他挪用的數額不大，就想放他一馬。”
    “開除是必須的，在哪個公司，都是這樣的決定。”
    “我并不認為，這件事上，我有錯。也不認為，于帥會因此殺人。”
    “如果賬戶是于帥的，我懷疑，是有人利用了我和他有矛盾這一點，包括當時他放的那句狠話。”
    馮楚霄是個很冷靜的人。
    他的分析也不無道理。
    “我和你的看法一致。”賀天點頭，“不過，于帥說，他能全身而退，全靠梅女士。”
    賀天沒有隱瞞，把于帥之前的口供，說給馮楚霄聽。
    “我一點也不意外，梅湘君是一個很擅長攬功勞的人。”馮楚霄換了個姿勢，“如果她私底下接觸過于帥，那只能說明，于帥身上有她想要的。”
    功利性極強。
    梅湘君此人，表面看著溫柔似水，實際上卻是個黑寡婦一樣的女人。
    “你是說，她半年前看到你和于帥有矛盾，于帥又被趕出公司，就開始布局了？”
    賀天挑眉，其實馮少的說法，完全有可能。
    但如果真是那樣，梅湘君這心機，是真的可怕。
    那么早開始，她就已經選好了背鍋的對象。
    “你們查到那筆錢，是從誰的賬戶打給于帥的嗎？于帥不可能突然有了那么大一筆錢。”
    馮楚月親自給兩位警官送了茶水，順便坐下來光明正大偷聽，又忍不住插了一嘴。
    “馮二小姐聰明！”賀天贊賞地看了馮楚月一眼，“我們查出來了，那是港城的一個賬戶。”
    “港城那邊，難道跟賭馬有關？”
    馮楚月突然想起來，梅湘君有個干哥哥，是港城富商。
    那位也算是大佬了，最開始是看上了梅湘君，想要對方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