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同時精通四種語言的旗下好爺們兒了。玉柱,你很好。”五阿哥胤祺的滿語水平,倒是非常之不錯。
胤祹笑道:“五哥,我還以為你再不夸人了呢。怎么,看玉柱還算順眼?”繼續滿語。
孫承運一頭霧水的當了睜眼瞎,他壓根就聽不懂,玉柱他們三個究竟說了些啥?
五阿哥胤祺盯著玉柱,狠看了幾眼,忽然說:“我那里正好缺個頂用的堂主事,你若是有意,我明兒個便上折子,奏請汗阿瑪,調你進理藩院,可好?”
胤祹萬萬沒有料到,胤祺竟然當著他的面,挖他的墻角,當場就急紅了眼。
可是,胤祺堂而皇之的想提拔玉柱,胤祹還真不好意思唱反調潑冷水。他苦著個臉,一下子就僵在那里,變得左右為難。
主事,正六品。堂主事,以前是四品,現在都是正六品,朝廷六部、理藩院及宗人府皆有此職。
但是,和普通主事不同,堂主事是專門服務于堂官的主事,其工作性質類似于堂官的秘書。
近水樓臺先得月。
堂主事的升遷速度和力度,都遠遠大于一般的主事。往往,堂主事都竄成了四品京卿,一般的主事還是六品主事。
比較微妙的是,老五胤祺這個多羅貝勒,正好是理藩院的管院阿哥,他完全有資格說了算。
玉柱心里很明白,臉上徹底破了相的胤祺,才是真正的沒有搶奪大位的野心。
胤祺完全是因為惜才,才想提拔玉柱進理藩院,并無別的心思。
“多謝貝勒爺的抬愛。只是,學生曾經對著祖宗的牌位發過毒誓,一定要考中滿洲進士,給學生的生母掙一個誥命夫人回去。”玉柱長揖到地,情不自禁的紅了眼圈,很自然的飆出了帶著哭腔的蒙語。
孫承運聽不懂蒙語,但是,他瞅見玉柱居然快哭了,哎呀呀,心里那叫一個佩服啊。
想哭就哭得出來的人,就算是十個孫承運加一塊兒,也是拍馬不及的!
“哦,我想起來了,李四兒是你阿娘?”老五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玉柱。
玉柱看出了轉機,趕緊躬身道:“有勞貝勒爺動問,李四兒正是家母。”
“唉,我知道了,確實難為你了。”胤祺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僅僅一句確實難為你了,真讓玉柱感動了。
百善孝為先。
玉柱就算是隆科多的兒子,他也不可能剛進官場,就當上堂主事。
侍衛處的五品三等侍衛,雖然品級比正六品的堂主事高了兩級。但是,晉升的速度方面,堂主事就要快得多了。
理藩院里,有幾十個六品主事,堂主事卻僅有五六名而已。只因,滿、漢尚書和滿、漢侍郎,每人的身邊都只配一名堂主事罷了。
老五胤祺身邊的堂主事,只有一個名額,相當于管院阿哥身邊的大秘。
這樣獨一無二的堂主事,完全有資格在理藩院內,橫著走路。
玉柱為了替名聲臭了大街的李四兒爭口氣,居然放棄了胤祺的主動提攜,這就充分證明了,此子本性大善也!
“你很好。”胤祺自從臉被破了相后,話就極少了,今天已經和玉柱說了差不多三年的話了。
胤祹不會說蒙語,胤祺身邊會蒙漢語的屬官,因為正屋里擠滿了人,他的地位太低了,居然被擋在了正院上房之外。
順理成章,玉柱就成了胤祺的專用三語翻譯。
有胤祺坐鎮,拖爾弼家的親朋好友們,必須都來拜見地位最尊貴的貝勒爺。
幾乎眨個眼的工夫,玉柱就忙得腳不點地了。
“五爺,這位是拖爾弼的親家,名叫查里河,他說能給您請安,實在是三生有幸。”
“五爺,這位是拖爾弼的老鄰居,鐵桿安達(拜把子兄弟)……”
見了兩撥人之后,胤祺皺緊了眉頭,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玉柱眼明心亮的走到拖爾弼的身旁,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拖老爺,五爺可能有些乏了,就不要繼續引見了吧?”
拖爾弼雖然是個結巴,卻也做官多年,他一聽就醒悟了,應該是胤祺膩味了俗不可耐的繁文縟節。
一旁的胤祹,把玉柱的完美表現,全都看清楚了。
他下意識的垂下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無人再被引見進來,胤祺不由長吁了口氣,好樣的玉柱,爺沒有白疼你。
自從臉被嚴重擦傷之后,胤祺就對別人看他的眼神,格外的敏感了。
這人吶,越是有缺陷的地方,就越怕別人用異常的眼神去看他。
這就好比,在腿有殘疾之人的面前,罵他死瘸子,肯定會被記恨到死。
胤祺也恰好處于這種心理狀態之下。
他是今上的親兒子,響當當的貝勒爺,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或是不同尋常的驚恐害怕。
玉柱看胤祺的眼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