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規矩,旗人和宮里的妃嬪們,稱呼皇后只能是主子娘娘。皇后娘娘,那是漢臣和漢臣之外命婦的叫法。
包括貴妃在內的宮妃們,住哪個宮殿,內務府的人,就習慣以該宮的名字來代稱。
比如說,德妃住在永和宮,大家就在私下里稱之為永和宮娘娘,一般不稱德妃娘娘。
又比如說,李光地是福建泉州安溪人。官場上的人,閑聊的時候,大多會稱其為:李安溪。
常德是內務府的慎刑司郎中,宮里的消息,他知道的自然是極快的。
玉柱笑了笑,解釋說:“不瞞您說,小婿替皇上辦了件差事,辦得還行吧,皇上心里一高興,便讓小婿去了景仁宮。”
“唉,景仁宮娘娘,全攝六宮,看似位高權重,實則,唉……”臣子不好言宮中之隱私,常德也只能唉的一聲,令人回味無窮了。
玉柱知道了那個見不得光的名字之后,已經是啥都明白了,卻半個字也不敢和任何人說。
“死老頭子,怎么和咱姑爺說話的呢?擱外頭喝多了吧?”伊爾根覺羅氏擔心惹了玉柱不痛快,趕緊埋怨了常德。
玉柱見常德臉色都變了,怕他誤會,趕忙陪著笑臉說:“阿布哈,小婿很有些饞酒喝了,等會陪您痛飲幾杯?”
常德已經知道了,玉柱是個望不見底的海量,他連連擺著手說:“姑爺,你喝你的,甭管我。我喝酒慢,喜歡撮幾粒兒花生米,慢慢兒的滋溜著喝。”
大舅兄安林見玉柱朝他看過來,也嚇得連連擺手,說:“我可不敢和你拼酒,一桌子的八個人,都被你給灌趴下了,我算是哪個牌面的?”
嘿嘿,玉柱大婚的那天,酒倒碗干,硬是干倒了一桌子的人,喝出了赫赫威名。
在富察家用罷了晚膳后,玉柱接了秀云,登上了馬車,徑直回府。
當晚,玉柱本想趁著秀云迷糊之際,把杏蕊也拖上大床。結果,秀云爬下床,果著身子,就躲進了凈房里,再也不肯出來了。
“小蹄子,你纏那么緊干嘛?”
方才,玉柱想去追秀云,卻被杏蕊纏得死緊,硬是沒讓他的齊人妄念得逞。
第二日,參加了御門聽政之后,玉柱坐回到位置上,伏案寫節略。
說句心里話,南書房里的差事,雖然枯燥乏味。但是,各種核心的機密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自從平了三藩之后,本朝的漢臣大學士,無一例外,都是從南書房里爬起來的。
隨著康熙在位日久,南書房的重要性,日益突出。
而內閣和議政王大臣會議,則逐漸被邊緣化了。
臨近午膳的時候,梁九功突然滿面春風的來了。
“玉柱接旨。”
“臣玉柱,恭聆圣諭。”
“奉上諭,著玉柱,欽差監督崇文門,本兼各職如舊,欽此。”
“臣玉柱領旨謝恩。”玉柱一邊接過上諭,一邊暗覺好笑,世事實在是難料啊。
欽差者,四品及以下,皆為欽差官員也。三品及以上的欽差,方為欽差大臣。
不管是欽差大臣,還是欽差官員,皆不歸任何部門管轄,直接隸屬于皇帝。
和紳,和中堂,他真正開始發跡的地方,便是崇文門監督。
客觀的說,和紳之前的崇文門監督,也算是肥缺。但是,遠不到天下第一肥缺的地步。
這主要是,事多且雜,管理混亂,且向達官貴人們收稅,難于上青天。
和紳擔任崇文門監督之后,收到的稅銀,當年就從幾萬兩銀子,躍升到三十幾萬兩的程度。
乾隆得了大筆的銀子,自然是龍心大悅了,屢屢破格提拔和紳。
必須要承認,和中堂雖然貪婪無度,卻是個很擅長搞錢的高手。
玉柱送梁九功出門的時候,想暗中塞張銀票過去。只是,玉柱不是吳江,他壓根就沒有專門練習過,如何順利的塞銀票。
結果,玉柱遞過去的銀票,竟然徑直塞進了梁九功的手心里。
玉柱如此的懂事兒,梁九功心里很滿意,也就沒有故意刁難他。
梁九功臉上帶著淡笑,手心輕快的一翻一縮,銀票便自動卷入了袖內,再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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