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妝點八旗勁旅的門面,玉柱親自出馬,招了幾名滿洲小貴族之家的閑散子弟。
這個怎么說呢,就和曾國藩故意重用滿洲旗人塔齊布,其實是一樣的邏輯。
當時,湖南綠營副將清德,非常嫉妒塔齊布,多次攛掇提督鮑起豹對塔齊布加以侮辱。
曾國藩看到了破綻和機遇,就上表彈劾了清德,并大力的舉薦了塔齊布。
“塔齊布可堪大用,若作戰不利,臣甘與他同罪。”這是曾剃頭奏章里的原文。
說白了,曾國藩就是想通過重用旗人塔齊布,讓清廷對他放心罷了。
如今的玉柱,學了曾文正的故技,也是故作姿態,想讓康熙對他放心爾。
武衛營的新兵,每月的糧餉標準為3兩銀子及3斛米,吃住不要錢,軍服由玉柱撥款制作。
那么,這三兩銀子和3斛米,就屬于是純收入了。
這是個啥概念呢?
清朝入主中原以后,一切都開始制度化,包括當八旗兵,也要參加“挑缺”考試。
考試內容,主要是射箭和舉石鎖。如果考上了,那么就可以當旗兵吃皇糧了,也就是常說的鐵桿莊稼。
康熙朝,待遇最好的前鋒營里,一名旗丁每月的月俸四兩白銀。除此之外,每年還有46斛米。
至于,待遇最差的兵營里,旗丁每月也有1.5兩白銀的俸祿,和每年22斛米。
漢軍旗下的窮戶,一家五口人,每月省吃儉用的話,也就只需要二兩銀子罷了。
但是,漢軍旗下的人家,有資格拿上鐵桿莊稼的兒子,一般情況下,只有一個而已。
客觀的說,現代人對于所謂的旗人皆拿鐵桿莊稼,有著明顯的誤解。
八旗制度下,挑缺當兵落敗的旗人,只能作為預備役,也就是“余丁”。而“余丁”是沒有收入的。
也就是說,除了當兵的那個旗下子弟之外,其余的閑散子弟,日子就很困難了。
玉柱找康熙爭取來的優厚待遇,對漢軍旗下的窮苦余丁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但是,那些習慣了提籠架鳥、混吃等死的滿洲旗下大爺們,就完全看不上眼了。
這么點糧餉,還不夠他們逛一趟青樓的開銷。
因為時間異常之緊迫,三天內,招滿了兵員之后,玉柱就把手下的軍官種子,分配了下去。
按照一比四的比例,以老帶新的進行訓練。
也就是說,每個軍官種子,除了原來的四個正目之外,一律以副目(副班長)的名義,負責訓練四名新兵蛋子。
玉柱治軍,奉行的是能者上,不能者下的原則。
當著所有老部下的面,玉柱有言在先,訓練速度快,水平高的副目,可以直接任命為正目,甚至是哨官(排長)。
康熙只給了三百人的編制,這就是一個營了,玉柱這個管帶,相當于營長。
如果不出意外,呂武這個原來的哨官,將出任幫帶(副營長)。
只是,原來的四名正目(班長),就比較麻煩了。
若是按照三隊一營的編制標準,必然要拿下一個老正目。
問題是,無論拿掉了誰,都會讓人心理不舒服的。
權勢這玩意,一旦沾上了,人人有癮。
所以,玉柱干脆照抄了北洋的軍制,一營分四隊(連),正好是四名隊官(連長),安排了四個得力的老部下。
三百人的隊伍,分為四隊,每隊七十人。剩下的二十人,作為玉柱的親兵哨。
新兵蛋子們訓練的時候,由拜興充任軍法官。他的手里提著軍棍,帶著幾個手下,負責執行軍法。
說起拜興這家伙,玉柱就有些失望了。
拜興這小子簡直是個榆木疙瘩腦袋,死抱著騎射為大的觀念不放,不肯學習線列步兵的新戰法。
反正,玉柱現在已經算是個小軍頭,指揮作戰的軍官也不缺拜興一個,就隨他去做軍法官了。
和拜興不同,牛泰擔任的親兵哨官,就做得有滋有味,把他手底下的兵,每天操練得嗷嗷直叫。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
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五十幾個已經基本成熟了的軍官種子,按照操典的要求訓練新兵,玉柱本人的壓力,就大大的減輕了。
尚未經歷過實戰檢驗的武衛營,還很弱小,人槍都不多,而且充斥著大量的漢軍旗人,并不能算作是玉柱完全掌握旳隊伍。
但是,只要走上了正確的道路,將來的武衛右軍,甚至是新建陸軍,還有多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