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兒玉柱,領旨謝恩。”玉柱趕緊接了旨。
“哈哈,安答榮膺內相之首,愚兄與有榮焉。”老五笑瞇瞇的望著玉柱。
玉柱雙手捧著旨意,故意感嘆道:“實在是慚愧啊……”
卻不料,老五沒等他敷衍完,便擺著手說:“我大清,自天命元年始,迄今為止,尚無領班內廷三要職的先例,你是第一個,就莫要謙虛了呀。”一口麻熘的蒙語。
老五完全沒有記錯,更沒有說錯,玉柱乃是名副其實的內相堆里的老大。
領班南書房大臣,其地位,類似于權柄縮小版的領班軍機大臣。
天命,即老虜在赫圖阿拉,僭稱覆育列國英明汗,并建立后金時的年號。
也就是說,從后金立國開始,一直到如今的康熙五十九年,這百余年間,玉柱是獨一無二的,統領整個內廷的最高級官員。
自從南書房建立之后,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壯大,逐漸掏空了內閣的權柄。
實際上,南書房才是老皇帝真正處置軍國大政的所在。
因此,南書房行走(大臣),在京城內外素有“內相”之稱。
歷史上,自西漢的武帝開始,一直到三國兩晉南北朝結束,權臣崛起之初,都是帶了錄尚書事的名號,才有資格總攬朝政。
如今之南書房行走,魏晉之錄尚書事,皆內相也!
作為內相中的領班,玉柱已是位極人臣,無以復加了!
當然了,多疑的老皇帝,依舊留了一手,文華殿大學士的寶座,并未還給玉柱。
若是內相和外相一肩挑了,嗨,就算是老皇帝敢賞,玉柱也不敢接旨。
內相外相的權柄,集于一人之手,那才是真正的燙手爛山芋!
未受其利,必蒙其害!
別的且不說了,單單是翰詹科道那些清流言官們的口水,就足以淹死玉柱了。
躲在屋里的塞勒等侍衛們,個個喜笑顏開,開心得要死。
眾侍衛們,都是滿洲貴胃的出身,個個見多識廣。
他們都猜得到,玉柱遲早要重回高位。但是,他們依舊沒有想到,玉柱居然成了貨真價實的大內都總管。
且不說領班暢春園總管大臣了,單單是領班御前大臣一職,就是這些御前侍衛們的頂頭上司了。
玉柱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放過老五了,他命人去叫了幾桌特等的席面,必須好好的慶祝一下。
老五和侍衛們,足足喧鬧到了下半夜,這才爛醉如泥的被抬去了外院的客房暫歇。
安頓好了弟兄們后,玉柱獨自坐進了內書房里,一邊品茗,一邊賞月。
老皇帝的安排,換作一般人,肯定是歡喜異常。
然而,玉柱不好虛名,只圖兵權二字,這就不可能完全滿意了。
老皇帝不僅留了一手,而是留了好幾手。
文華殿大學士,不過是外相的虛名爾,給不給都無所謂。
最根本的是,新軍并未交回到玉柱的手上,這就頗值得玩味了!
不過,老皇帝再多疑,他做夢也料想不到,領班暢春園總管大臣,依舊給玉柱大開了方便之門。
自古以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人在官場,有得必有失,乃是常理!
就算是老皇帝本人,不如意之事,亦是多如牛毛也。
從內書房出來之后,玉柱徑直去了頔二奶奶那邊。
因曹家給頔二奶奶報了個暴斃身亡,為了掩人耳目,玉柱索性給頔二奶奶改名為:王熙鳳。
吳江和吳盛在前頭,小心翼翼的挑著燈籠,惟恐照不清路,讓玉柱崴了腳。
玉柱悠閑的邁著四方步,踱到了王熙鳳的門前。
門前的兩個小丫頭,都是訓練有素之輩,一起蹲身行禮。
“請爺大安!”
玉柱擺了擺手,說:“罷了。”
“謝爺。”
兩個小丫頭起身后,左邊的丫頭率先挑起了門簾,右邊的丫頭則大聲往里通稟,“二奶奶,爺回來了。”
玉柱剛進門,迎面就見王熙鳳帶著一個大丫頭,蹲在了門邊。
“請爺大安。”王熙鳳低著頭,身子也蹲得更深了。
玉柱微微一笑,伸出右臂,用食指勾在了王熙鳳精致的下巴上,戲謔道:“我的二奶奶啊,活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啃一口,滿嘴兒的濃汁。”
王熙鳳的字典里,有猖狂,有貪婪,有厲害的算計,有心狠手辣的敢殺人,唯獨沒有愚蠢二字。
老皇帝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若不是玉柱幾次拼死攔著,她已經成了冢中枯骨矣。
不客氣的說,玉柱若是玩膩了,厭煩了,只需要把她掃地出門,那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爺,賤妾這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只給您一個人,慢慢的啃。”王熙鳳的反應賊快。
玉柱心下大樂,摟住王熙鳳的蛇腰,一起坐到了炕上。
王熙鳳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