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遵回眸，卻先是責備了白虎一聲。
“當年我與令堂同受圣祖責罰，困于這西昆侖，受混沌灼身之苦，令堂血脈稍弱加之生衍又多，便自自封于這瑤池之心不出。你這孩子倒好，也不來看望。”
洪荒之初，論理未定，且生衍不以父精母血，都是靠得大能們自悟陰陽而化生，所以，也說不上什么父母恩子女情的。
不過西王母向來護短，無意中便早早培養了鳳祖一脈重情之根。
“鳳祖教訓得是，白虎今后定每一甲子前來陪同母親三年。”
白虎受西王母一訓，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許下承諾。
“這還差不多，說吧，這次來，想問什么。”
西王母并不想直接查探白虎之所求，能直接問，何必動念頭去聽？
這一點，倒是跟重華有些相似。
“回鳳祖，我這次來，是想問成圣之事。”
白虎在朱雀的示意下，將三清請自己成圣的事和自己的疑惑細細的說了一遍。
“圣人之位，目前來看，實有四種。其一乃是圣祖親賜的無瑕圣位，徹底斬斷因果，不受任何限制，冠絕混沌與洪荒，名曰無瑕大道圣位，整個混沌洪荒，只有九爺和盤古成就此位。”
鳳祖說完略一停頓，遙遙看向歸墟，幽幽一嘆。
“其次，便是大道圣位，乃是證得混沌間三千大道之一圣果而成就的圣位，目前，只有女媧、羅睺是此等圣位。”
“之后便是天道圣位，只有補全天道方可得。這等圣位，按理說應有三十三個。”
鳳祖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什么，又補充了一句：“這天道圣位還有一些較弱的存在，便是證得天道而成，這些圣位，便是成帝圣位，有約十萬之數。”
大道之下，圣位便復雜而隨意了許多。那些證得天道的成帝圣位，也不見得就比補天道而得的天道圣位弱。
“最后便是功德圣位，與其說是圣位，不如說是天道的打工仔。”
鳳祖說到這，便轉頭問白虎：“小虎，你可知，這些圣位，最終決定高下的，是什么不？”
白虎想了半天，也只得搖頭，不是他沒想法，是他不確定。
“本源。唯有本源，才能決定同等級下，圣位的強弱。”
大道強于天道，天道強于功德，但同等級間，本源則是關鍵。
“雀兒雖只要了個火德帝位，是成帝圣位，但她本源未損，沒被天道改變，所以雀兒仍然可修大道，成就更高圣位，你這次來，便是求這個緣分吧？”
西王母一語點破白虎所求，白虎也不含糊，連忙跪拜在地：“求鳳祖成全！”
“唉，只可惜，當初雀兒成圣之時，這昆侖鏡里的圣祖圣念便消耗了一大半，我不是圣祖，無法將之補全。我可以將這剩余的圣祖圣念全部加持給你，但能不能護你保全本源，我就不敢保證了。”
西王母揮手一招，一方陰陽鏡出現在手上，那鏡子上氤氳的圣念，果然稀薄了許多。
“能得鳳祖親賜，已是大恩，白虎不敢多求。”
白虎并不沮喪，這成圣之路何其艱難，白虎甚至想過放棄大道，成就天道甚至功德圣位的，而今能既得圣位又保持部分本源繼續修行，他已經知足了。
“若是圣祖在這里就好了，只需要一個念頭，你就將受用不盡。”
西王母幽幽一嘆，將昆侖鏡取來，照了白虎一下，將他的形象映在昆侖鏡中。
她近來，似乎越來越喜歡嘆息了。
忽然，西昆侖之巔百花齊放，蟠桃樹無風葉動，桃花似錦，蟠桃瞬息全部成熟！
瑤池之水波光瀲滟，引動天青之色，招來道音依稀！
“聽說，有人想我在這里？”
西昆侖之巔有昆侖鏡鎮守的護山大陣，可此刻卻有一道人影憑空出現，慢慢從虛空出現！
他白衣黑發，翩然絕塵，倚坐在一方鎮壓虛空的寶座上，隨意，而又尊貴。
“圣祖……”
西王母忘了自己還光著腳，就這么怔怔的從瑤池中走出來，呆呆的看著重華。
驚鴻一度，彩蝶如迷，桃花伴香風和煦，佳人恰春池嫣然……
“羽遵，好久不見了。”
重華微微笑著，親自走下寶座，來到西王母面前。
“圣祖，好久不見。”
西王母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一聲好久不見，千般情義暗藏。
“當年你獻舞之姿，依稀在目，而今怎又看不開了呢？”
重華輕輕揉了一下西王母的頭，像哄一個小女孩。
“……”
朱雀白虎默不作聲，連呼吸和心跳都暫時壓制住了。
能把堂堂女帝般西王母當小女孩的，除了重華，找不出第二個！
可這位打斷昆侖的無雙女帝，卻似乎非常享受，任由重華撥亂她的發髻，甚至還不舍他收手。
“圣祖，是我愚昧了，可我，看不開，也不想看開……”
姬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