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一笑。“又不是真为了输赢,娱乐一下罢了,不过别人可不像我,城里人下棋最讲究陶研情操,那些书生最是如此。”
“我看他们都是装出来的,我倒是想找个机会去学堂那些书生面前耍耍拳头,看他们是否还矜持。”他笑得邪恶,仿佛早已下定决心整顿学堂里那些迂腐书生。
“听起来,有些像要去魔教找那左护法学那龙阳之好。”
卢少侠翻了个白眼,说道。“去去去,什么学龙阳之好,在下可是正经人。”
菜被端上来了,刚刚说要招待他们的两个人也坐了下来,陪着两人一起用餐。
那人突然说道。“公子是偷跑出来的吧?”
卢彦彬严肃道。“给家里道了信的,张叔竟可放心。”
这人便是这酒坊的老板,名唤张正,年纪三十来岁,八字须,人长得不怎样,但酒却酿得不错。
“家里不让你出来是有道理的,如今西楚兵凶战危,你父亲也怕你有所闪失。”
卢彦彬喝了一口酒,说道。“张叔不必担心,我命很硬。我父亲他们就是太过谨慎,才导致卢家如今处境,照我说,处事该反其道而行,彦明就很有这个觉悟。”
“他?”
“张叔放心,他确实狠,但不反对,是有真才实学的。我向来也不喜欢家里的事,给了他也好。”
李翊一愣,看着卢彦彬和张正,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惊天秘密。
卢彦彬又说道。“再则,我性格跳脱活跃,便是一直留我在家中,我也是坐不住的。”
“你既已道信回去,我也就放心了。”
张正说着,自己却抿了一口酒。
卢彦彬却是来了兴致,说道。“这个且不说,我也实在没兴趣。眼下好奇的,倒是你这酒坊。”
“我这酒坊有什么好的。只能勉强营生罢了。”
“这酒就不错,张叔,实话说,跟谁学的?”
“不过跟一个朋友学过一点,要说好,差那位朋友却是远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我才不管呢!今日便要张叔教我几手。我将来行走江湖怕是用得着,想喝酒时就停下来找个作坊自己酿。”
“这可是个苦差事,就怕公子吃不了苦。”
“唉!我又不是身娇肉贵之人。张叔该是知道,我生来就是最能蹦的。”
李翊听着两人对话,却是没话插嘴,但听到卢彦彬说不是身娇肉贵,他还是笑了笑。
虽说他家没落了,没以前的声势威望,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本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怎么可能不身娇肉贵。
再说从刚刚两人对话来看,他那位父亲都怕他磕着碰着,怎么可能不身娇肉贵。
李翊喝了杯酒,扭头看向高墙远处。
外面吹着风,风沙作响呼啸而过,里面伴随着酒香传入鼻子里。
卢彦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有心事?”
此刻,他倒是没了以往胡说八道的轻佻,而是比较严肃,想来是有些关心李翊的。
李翊一笑,说道。“想起了一个朋友。”
卢彦彬给他夹了一块肉,说道。“看起来关系应该很好,有时间当给我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人。实话说,我也好奇。不过现下,咱们应该先填饱肚子。”
李翊一笑。
他们回来时,卢彦彬有些微醉,胡说八道的在夜色里扰民。“欲上青天揽明月,不为家国,只为佳人。”
道路旁边屋子的二楼上有个妇人打开窗户,把一个东西砸了下来,破口大骂。“酒疯子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娘诓孩子睡觉。”
卢彦彬一闪,躲过那妇人丢下来的东西,和李翊一起抱着脑袋撒腿就跑。
两人刚跑开,二楼窗户就被人拉关上了,那个自称要诓骗孩子睡觉的女子坐了过来。
桌子对面的人看着她,四五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困顿,好似昨晚到现在一夜没睡。
“可看清楚了?就是这人,到时行动可注意些,可不要露出马脚。”
“好!”
“都回去吧!”
几个男子悻悻然走出门去。
李翊和卢彦彬这边,刚刚跑出几百米,就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来。
“我跟你说,要不是喝了点酒,本公子可不会这么狼狈。”
李翊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调侃道。“自然,你天下无敌。”
卢彦彬翻了个白眼,觉得和李翊没有一句可聊的。
“我答应了张叔,明天还会过来,你要不要一起?”
“先看看情况再说。”李翊说道。
“以后终于放心了,若是想喝酒了,随时可以停下了,找个作坊喝尽兴。”
李翊觉得,白天问他是不是有酒瘾问对了,他的话虽否认,但此刻却显露无疑。
若不是如此,怎的几句话离不开要喝得天翻地覆?
两人又爬墙进了刘家。
卢彦彬倒头就睡,李翊也在旁边一张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