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盒,盒子里荧光微微,却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前两件却是等而下之,自然更没有胜算。王治唔了一声,正要叫人送来珠宝,忽地目光一凝:
“那
郭照笑了笑:“上禀府君,这珍珠是极阴寒的深海里采的,要是没有阴湿的物事滋养,便要逐渐干裂,一文不值。在下便找了些古墓里的木头,将它养护起来……”
王治目光闪了一闪:别看这小子说得这般轻巧,八成是干过掘坟盗墓的缺德买卖。但这不是重点……他仔细打量珍珠下的那几节朽木,徐徐开口:“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看?”
郭照有点惊愕,但当即命人将金盒送了过来。王治小心捧起,只是抬眼一扫,便觉得血在往头上涌。
“太——太史公。”他喃喃道:“这,这上面的字迹——”
那朽烂发黑的细长木条上,分明是“太史公曰”四个字!
郭照愈发惊愕,但心中也禁不住的得意——他用来养护珍珠的怎么会是一般的烂木头?这盒子里的木头也是身价不菲,但只有精擅文史的高人才能辨识。
这是极为隐晦的炫示。现在衡阳王长史居然一眼看破,他倒也颇为高兴:“府君好眼力。当年五胡南下关中残破,长安古墓皆被盗掘。这就是从汉安平侯墓里挖出来的竹筒,正是《太史公书》。”
王治闭了闭眼,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但他居然撑住了,只是声音有些嘶哑:
“安平侯杨敝,娶了太史公司马迁的独女。”他嘶声道:“所以这是,这是——”
“府君所料不错。”郭照笑道:“我也找人瞧过,说看竹筒的痕迹,九成九是司马迁的亲笔。哎,可惜那一筒实在太多,我随身带的就只有这么一点……”
一语说完,大堂里陷入了怪异的沉默。王治低头凝视金盒,刘恒则抬头瞪着屏风。就连两侧的士兵都站得笔直,丝毫没有移动一丝的目光。
郭照笑了一会,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渐渐僵硬。他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却又说不上任何怪异……如此沉默片刻以后,屏风后面终于响起了一声轻轻的敲击。
“你赢了。”衡阳王冷冷道。
·
等郭照一脸懵逼地接过金盒作辞下堂,王治才长吐一口浊气,转身冲进了屏风。
沐晨还来不及反应,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历史学王博士已经劈头发问:
“我们什么时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