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赵福生问。
“怪事?”余灵珠摇了摇头:
“没发生过什么怪事。”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刘义真问赵福生。
赵福生点头:
“我认为武清郡这是一桩很大的鬼案,那么案子祸起常家,源头就是常老太太。”
她这样一说,其他人俱都点头。
余灵珠欲言又止,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再否认,只是默认了赵福生的说法。
“而常老太太是不是厉鬼复苏,如今尚不可得知,但既然常家有鬼,那么鬼这些年安守本份,一直留在常家,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都清楚吧?”
范必死反应了过来:
“有驭鬼者。”
“对。”赵福生点头:“唯有厉鬼被人驭使,才会一切表面平静,而厉鬼没有复苏的缘故,全因常家拿武清郡人命去填的原因。”
“不不不。”
余灵珠摆手:
“常家没有驭鬼者——”
王之仪忍不住了,偏头睨视她:
“你确定?”
“……”余灵珠不敢确定了。
重回武清郡,进入百里祠后,打破了她以往‘武清郡无鬼’的坚持,也让她以前对常家极端的维护信念塌陷。
此时面对王之仪的挑衅,余灵珠选择了避其锋芒,没有说话。
“若说怪事,我思来想去,只想得起一个事。”余灵珠的锐气尽消,她好像瞬间老了十岁,眼底下方隐隐见青:
“常浩那小子——”
说完,她忐忑不安的看向赵福生:
“福生,你记得常浩吗?”
“就是你大嫂的孙子。”赵福生答道。
余灵珠露出喜色:
“对对对。”
她心中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赵福生记得她说的细枝末节的事,并能及时回应。
“这小子聪明,又伶牙俐齿,很是能说会道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自老太太去世后,他便日渐不大说话了。”余灵珠有些心疼道:
“后面成为了一个哑吧,大哥、二哥四处找过神医替他治疗,都不知什么原因。”
赵福生将她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
说完了常家的一些事,赵福生又看向伍次平:
“伍大人,长焦县的事你清楚吗?”
伍次平没料到说着说着,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这里。
他想了想:
“事隔久远,兴许记得不大准确,我的脑子也不太灵光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两手一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长焦县当年大旱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死了很多人!”
赵福生盯着他看,直看得伍次平目光闪烁——当即赵福生便笃定道:
“看来你对长焦县的事有些了解。”
“没有。”伍次平断然否认。
但他说得太快,反倒显得自己心虚。
话音一落,伍次平也意识到自己反驳得快了点,不由有些懊恼的叹息了一声。
“长焦县的案子发生时,距离我统御隶州的时期都过去十几年时间了。”他垂死挣扎。
赵福生提醒他:
“伍大人,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选择跟我们进入武清郡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了,此时遮遮掩掩,于事无补,无非也就是误导我们,令我们疏忽大意,落入与鬼对峙的下风而已。”
说完,她笑着看向伍次平:
“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莫非拿我们换功德不成?”
她的话看似玩笑,实则给了伍次平莫大压力。
他连忙摆手:
“绝没有这样的事。”
不过赵福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仍隐瞒,难免会遭人怀疑。
伍次平便无奈道:
“这事儿要从我进武清郡那一年说起。”
那年五月,已近端午,武清郡的人并没有如往常一年送来年节礼品。
伍次平那时性情贪婪,为人骄傲,对武清郡镇魔司的失礼十分不快,便寻了个由头,打算派人前去喝斥——目的也在威慑郡中镇魔司的人,请他们送出厚礼。
“常家人富可敌国,出手大方,对镇魔司向来礼遇,我想我派人前去,常家说不准给我送两车黄金——”
伍次平说到此处,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贪那些意外之财,没料到最后黄金没到手,倒将自己都赔了进去。
赵福生吐槽了一句:
“你这可真是伤敌为零,自损一万。”
“……”
伍次平嘴角抽搐,也是悔不当初:
“那时谁料到呢?”
反正他派去武清郡的人没有再回来,如流泥入海,没有半点儿回音。
初时伍次平还没往武清郡有鬼之事上联想。
毕竟武清郡鬼案他有所耳闻,可从程梦茵失踪后,已经太平了很多年,后来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