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着爹爹告诉他的，虽然今天是他的生辰，但娘亲在生他这天吃了不少苦，娘亲也应该收到礼物。
从一岁起日日安就会给纪舒送东西了，今年是他在花厅精挑细选的花束。
纪舒接到手里笑着亲了他一口，“谢谢乖乖。”
“今天喝水了么？”
日日安把胸前的水杯举给她看，“喝了好多呦~”
冯玉目不转睛的看着日日安，忽然开口道：“这是什么？”
“嗯？你说的是这个吗？”纪舒举起日日安的水杯，冯玉点了点头。
她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似乎是琉璃制成的瓶子，上面并不是开口，竟然安着一个和女人……差不多的东西。
纪舒笑道：“这是我妹妹给他做的奶瓶，他特别喜欢，每天都挂在身上，用了快一年多了。”
日日安举起奶瓶垫脚问冯玉：“姨姨也要喝水嘛？日日安可以把奶瓶借给姨姨哦。”
“谢谢，不过姨姨不用。”
冯玉眼里似乎闪烁着水光，纪舒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摸了摸日日安的脑袋说道：
“日日安去和哥哥姐姐玩吧，娘亲要带着姨姨去散步了。”
“好哦~娘亲债见~”
日日安小跑着离开了这里，冯玉：“你儿子真乖，很可爱。”
“他也不是一直这样。”纪舒嘴角抽搐，她经常听别人夸日日安乖，但这臭小子只是在外人面前有包袱，私底下做的‘坏事’让她恨不得把他打包扔进军营，好好正一正骨。
纪舒现在还记得日日安之前把厨房的老鼠偷偷养在房间里，还每天给它喂水喂饭，把那老鼠养的有他手掌大，有天她回房看见老鼠在窗牖上晒太阳，吓得她魂差点都飞了。
那次事后日日安检讨了三天，顿顿吃清水白菜，直到保证再也不养乱七八糟的小动物，才吃上他心爱的肉肉。
冯玉转身看向纪舒，“你的儿子很可爱，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纪舒嘴角拉平，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冯玉转身往回走去，二人擦身而过时，她塞了张纸条到了纪舒的手中。
青檀走上前，“夫人，要不要盯着她？”
“……去打听一下冯高死后，冯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是。”青檀转身离去。
纪舒眉头紧皱，脸上再无笑意，她走到无人之处打开了冯玉给她的纸，上面写了几行字，看得纪舒心惊肉跳。
——谢廉赵蠡妄图谋反，想绑祁暥威胁你和护国公，不要让孩子远离你的视线。
“来人……来人！”
廊下跑来一个侍女，“夫人！”
“让盛妈妈带着日日安回房间里！日日安若是问你便说是我说的。”
日日安懂事的时候很乖巧，不会质疑纪舒，侍女迷茫的点头，跑着就离开了。
纪舒提起裙摆飞奔向宴席，日日安身边至少有七八个暗卫盯着，至少眼下他还是安全的，就是不知谢廉要在何时动手。
她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冯玉已经坐在了谢廉身旁，她脸色如常，默默品着茶。
纪舒也不动声色，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直到宴席结束，谢廉也没有再来接进过纪舒和祁野，带着冯玉离开了护国公府。
送走宾客，夜已深了，纪舒和祁野回房，便把那张纸给了祁野。
祁野脸色阴沉，揉皱了手中的纸，“他找死。”
纪舒：“我之前就怀疑冯高的死有问题，现在看来必定是谢廉干的。他就是要让赵蠡接下冯高手中的兵权，还有冯家的那些旧部！冯玉如今也在他的控制之内，不过我觉得冯玉不是逆来顺受之人。”
祁野：“云江的监察御史近期传回来的奏疏，并未提及赵蠡一事，若不是他掩藏的太好，那就是……”
“监察御史已被收买……或已经遇害？”
“我明日便去找太子，如今皇帝病中，太子监国，若谢廉真妄图谋反，谁也救不了他。”
天治帝还妄想在太子和三皇子之中维持平衡，所以在冯高死后，把他的兵权交给了赵蠡，可天治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他病倒，太子监国，三皇子也知道天治帝命不久矣，所以正蠢蠢欲动。
这倒是一个除掉谢廉的好时机。
祁野：“我让霜降带人留在府里。”
纪舒担忧：“要不把潜渊从国子监带回来吧，我怕谢廉抓不到日日安，会对潜渊下手。”
“与其让他回府，不如让他去太子府，只会更加安全。听说谢允对他十分依赖。”
夫妻俩对视了眼，他们曾和祁潜渊聊过，若是哪日太子登基，他们必定是要回北境的，既是为了安天子的心，也是想远离朝堂，谋一个平安无事的后半生，但祁潜渊志在朝堂，他想走或想留下，祁野和纪舒都支持。
即便他不走，朝中还有纪家林家做他的后盾，祁潜渊那时的决定是留下来。
他这一年多跟在谢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