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脑中忽然精光一闪。
是谢任飞!他竟然还没死在牢里!不对,他怎么逃出来的!
纪舒立即躲了起来,抚着胸口平复心跳,眼下重要的是要赶紧把谢任飞脱逃的事上报,直觉告诉她此事绝不简单!
纪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汪泉,汪泉现在是万明帝的掌印太监,唯有找到他才能禀告万明帝。
好在纪舒知道汪泉的住处,她顾不得宫禁,一路找了过来。
谁承想汪泉这里连个看守的奴才都没有,纪舒敲了几下门也没有应答,反倒是嗅到一股铁腥味。
她壮着胆子推开门,只见汪泉胸口大开,早已经气绝身亡。
纪舒捂着嘴,在他身上搜寻钥匙,果然,本该在他身上的司钥库钥匙不见了。
纪舒浑身发凉,谢任飞要打开午门,无非是想放什么人进来,他还能放什么人!
可谢家的人不都在雁城吗?难道将军——败了?!
纪舒脸色煞白,靠在门扉上险些滑坐在地,她迅速摇了摇脑袋,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
就算祁野真的输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纪舒憋回眼泪,合上门转身离开。
现在只有她自己去面见皇帝,让皇帝派人把谢任飞抓住,只要午门不开,就还能撑一会儿。
征调兵将的手续极为繁琐,只能是赶在叛军杀到城门前,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纪舒很想回家,她担心日日安祁妙和祁潜渊,担心父母兄长嫂子,可她现在还不能。
纪舒来到乾清宫前,守门的锦衣卫看见是她都很惊讶。
纪舒言简意赅:“谢任飞杀了汪泉要放叛军进宫,快派人去长安门将他拦下!”
说罢,纪舒转身离开,她的话把锦衣卫吓出了冷汗,立即把万明帝叫了起来。
万明帝睡得正香,忽闻噩耗,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叛军不是在雁城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祁野败了?不可能!”
“陛下,无论雁城是败是胜,有叛军要杀进京城是要紧,眼下必须先想办法把这些人擒下!”
万明帝:“传朕的命令!皇城各个门都不许开!务必守住城门!”
万明帝喘着粗气,跌坐在龙椅上,脊背上的龙袍已经湿了。
上次上战场,他有祁野在旁护卫,如今即便也有锦衣卫,可他知道,锦衣卫不比祁野。
万明帝吩咐锦衣卫:“你们就看守在乾清宫,务必保护好朕的安全!”
“是!”
天慢慢亮了起来,文武百官开始准备上朝,纪父和纪乘风刚出门,就看见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兵从长街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这群人风尘仆仆,乍一看像是京中的将士,碰巧万明帝准备加派将士驰援雁城,二人便以为这些人是要出征的士兵。
可这群人跑到一半,竟兵分两路,岔开的一队人,纪乘风仔细一看,像是朝护国公府去的。
他顿时心口一凉。
“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爹,你留在府里,先别去上朝!”
纪乘风抽出纪府侍卫的刀,斩断连接马和马车的缰绳,直奔护国公府而去。
此时,谢恒带领的残兵也已经到了长安门,平日这个时辰,为了迎上朝的文武百官,门早就开了,即便不开,也应该有谢任飞接应。
谢恒第一反应就是,谢任飞又临阵反水了。
他冷笑了声,点出一队人:“你们,去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把他拦住。杀了更好。”
“你们,随我攻城!”
叛军从左右门开始攻打皇城,还用上了火攻,并在城门下叫嚣,谎称祁野已经战亡,大队的人马即将攻入皇城,打算先从心理层面摧毁城中禁军的心防。
此计果然有些用,祁野战亡的消息传进万明帝耳中,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谢磐的军队如此勇猛,难道他才做了几个月的皇帝,就要被赶下台了?!
与此同时,纪舒骑着马狂奔到三军营兵营外,她亮出祁野的腰牌,气喘吁吁道:“我要见、赵海成!”
祁野出征后,赵海成接掌了京师三大营,现任总兵官,他一听来的是纪舒,立即让人请了进来。
纪舒进了营帐,半点废话都不说:“叛军进城了,必须马上调兵驰援皇城!”
赵海成心中一凛,“真的?!”
他正要出去点兵,忽然想到什么,犹豫道:“嫂子,你有……皇上的旨意和兵部调令吗?”
“没有。”
“这……”
赵海成道:“嫂子,我是信你的!我可以带一队亲信去驰援,可是京军一向懒散,他们中又有不少官宦子弟,若他们知道没有皇帝的诏书和兵部调令,只怕一个人都不会去。”
纪舒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这一点,她熟读史书,镇定道:“我有办法。”
片刻后,赵海成驾马来到兵营前,气沉丹田吼道:“刑部有重案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