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刘彻醒悟了。如果不前来太皇太后寝宫,如果不靠近遗体,如果不把太皇太后的手放正,如果不拿起书仔细看,都不会触动机关。窦太后层层设计,把刘彻的孝心,细心,智慧都考虑进去了,为的就是这个机关。到底这透露着昏暗灯光的黑洞里藏着什么秘密?
刘彻大气也不敢不透,小心翼翼的走向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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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古洛阳城,皇宫北宫。
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射到汉灵帝刘宏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他跌坐在龙床上,声音微微发抖。
“怎么会这样?董卓怎么说到就到,一点预兆都没有?探子们都是饭桶吗?”刘宏一拍床沿,龙床立即发出一阵断裂的声音。
一位白脸无须,穿着太监服饰的中年男子跪在刘宏不远处,哑着声音道:“皇上,这时追究这些已经太迟了。据探子来报,董卓一行已经攻进南宫,转眼就要杀到,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刘宏一脸决然,霍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哼!董卓狼子野心,恨不早点把他处死。”他颓然地坐回到龙床,抬起右手细细观看。他双目有些失神,喃喃续道,“可惜朕纵使有三把脉器,但玄阳神功始终不能突破,否则朕怕他作甚?”
跪在地上的太监站了起来,叹道:“欲速则不达,没有玄阴神功的辅助,玄阳神功即使练成了也是九死一生。等一下要是交起手上来,皇上切莫强运真气。否则……否则就大事不妙了。”
“就算不用玄阳神功,以朕七等修为,一样可以打败董卓。对了,董卓这次来,带了多少脉师?”
“皇上……”太监嘴巴啜哆着,闪烁其词。
“张让,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朕吗?”刘宏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张让神色一凛,脸色苍白地回道:“董卓,李儒,贾诩,还有吕布,张辽,高顺,他们全来了。”
“皇上!”张让突然跪趴在地上,带着哭腔道,“传闻吕布修为已达七等三重,董卓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还有其他人都是上了六等的修为啊,我们打不过的,快……快逃吧!”
“张让,你不要再说逃字。我刘家只有战死的皇帝,没有逃亡的皇帝。”刘宏目光坚毅,仿佛已下定了决心。
“皇上,生死存亡之际,轮不到我们冲动。皇宫里面有一条密道,直通外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时我们联络圣教,天师教,还有几大家族,反攻洛阳,这才是万全之策。”
刘宏冷冷道:“圣教人才凋零,天师教张角隐忍不发,各大家族各怀鬼胎,如果朕去招揽他们,他们还会听朕的吗?这些人都靠不住,只要朕把董卓等拿下,皇室声威重振,这才是恢复大汉朝的正道。”
刘宏雄心万丈,越说越觉得可行,他不再理趴着的张让,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张让飞扑过去死死拽住刘宏的腿,眼泪纵横,颤声道:“皇上,你想想两位皇子,你想想他们。他们年纪尚幼,要是落在了董卓手上,恐怕……恐怕……”
听张让说到刘辩和刘协,刘宏的脚步霎时停了下来。他长叹一声,“如果真是那样,只证明汉室气数已尽,已不是人力可以改变了。”
看到地上依然不放手的张让,刘宏心中一软,缓缓地把他扶起。他端详着张让白净的脸,和眼角泛起的细小皱纹,“你这些年跟随着朕,陪朕练功,忍受流言蜚语,始终不为所动,实在难为你了。如果朕有不测,你一定要照顾好两位皇子,以他们兄弟的天赋,忍让十几年,埋头修炼,就算朕不在也可以跟董卓斗一斗了。”
张让同样看着刘宏。这几年他沧桑了许多,四十岁不到已经双鬓斑白。他为了练成玄阳神功刻苦修炼,同时兼顾朝政。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玄阳神功练到紧要关头,他不得不暂时抛下朝政。几年时间里,朝廷内,外戚弄权;朝廷外,世家林立。但这能怪他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汉朝沦落到这个地步,又怎是他一人之错?
见刘宏去意已决,张让也收起了眼泪。他咧嘴笑了笑,“既然皇上决定了,张让也出去会会这些乱党,杀他几个算几个。”
张让说着,浑身散发出一种逼人杀气,俨然一个高等级脉师,还哪有半分太监的唯唯诺诺。
“不!”刘宏伸手按在了张让肩膀上,“朕要你隐忍,甚至不要让人发现你是脉师。你的命是朕的,朕要你用你的命,保存住皇室最后的血脉,你能办到吗?”
张让再次泪目,执着刘宏的手,颤声道:“皇上,就让我陪你……”
“朕不以皇帝的身份问你,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你,能办到吗?”刘宏再次重复这个问题。
“我……”张让迎着刘宏坚定的目光,心中一痛,“我,能办到。”说完浑身杀气一收,又再变成那副奴颜媚骨的样子。
“谢谢你……”
刘宏轻声说了这一句,义无反顾地推门而出。
走出殿门,皇子刘协,皇后,妃子,宫女,太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