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
寂静之中，偶尔会传出来几道吸鼻涕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某人的啜泣还是地窖太过阴寒。
“啪！啪！啪！”
响亮的拍手声传来，那是远处余烬发出的声响。
看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余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用一副早有预料的语气说道：
“这下不是我骗你们了吧？我就说幕府里面有奸臣。”
“而且我记得之前绯木村也就几百人的样子，至于它为什么现在这么大，我相信你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余烬的话勾起了在场许多人不好的回忆。绯木村的人为什么变这么多？因为难民都跑这里来了。
为什么难民会跑到绯木村？因为只有绯木村愿意接受他们。
能逃到绯木村的还算是运气好的，有更多人在逃难的途中化为了一具枯骨，他们才是真正被遗忘之人。
“呼……”
有人湿润了眼眶，有人喘着粗气，还有人攥紧了拳头。
“想想你们所遭受的苦难，再看看伱们如今的身体……”
顺着余烬话语的引导，众人便将自己的目光挪开，转移到家自己的身上。
犄角、片鳞、绒毛……种种非人的部分刺激着众人的心神。
“你们身体有了非人的部分，自然也有了非人的力量。”
“与其担心自己为人的身份，还不如想想幕府的老爷们把你们当人看过了吗？”
余烬的话语宛如一根尖刺再次抽扎在了众人的心头。
“他们没有！”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心中的怒气与怨念，大声呼喊了出来。
“他们才不是人！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孩子，全部被他们沉进了海底！”
那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扭曲得宛如传说中的般若恶鬼。
余烬见状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鬼本来就是人变的，活着的人当然可以变成鬼。
“没错！他们才是畜生！”
“我的老母亲，死在了路上！”
“明明炉心不是我弄爆炸的，为什么还要向我要修炉银！”
……
一人宣泄怨气的声音宛如阀门，打开众人心中积怨已久的怒气。
这些怒气本来就没有消失，它们一直肩潜藏在人们的心中，只等一个发泄的机会罢了。
而如今，正是完美的发泄机会。
怒吼声和悲怆的哭声交杂在一起，久久没有消散。
“好了！这样哭泣和怒吼有用吗？！”
哭泣与怒吼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余烬见状，赶忙压下了声音。
他只是想激发众人对幕府的怒气与怨恨，不想人情绪搞崩溃。
“你们说话，他们是不会听的。他们把耳朵塞住了，需要你们用手中的刀剑帮他们捅一捅！”
“诸位，如今国贼当道，可愿和我一同，天诛国贼！”
余烬大手一挥，指向了在场的众人。
“我的痛苦不能就这样白白承受了，我要咬他们一口，天诛国贼！”
不知是怒气上头还是真的深思熟虑过，余烬话音刚落就有人跟着他喊出了声。
呼喊声宛如一颗石子落入水面，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更多的人开始了呼喊。
“天诛国贼！”
“天诛国贼！”
“天诛国贼！”
……
伴随着余烬手臂的挥舞，众人的呼喊声逐渐整齐划一了起来。
<divss="contentadv">“行啊，没发现你以前有这种煽动人心的本事啊。”
团鬼六一边跟着呼喊，一边凑过来对着余烬竖起了大拇指。
他本来还以为余烬一直是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本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以前被人骗过，学了一点儿皮毛。”余烬抽出空来回应了团鬼六一声。
这一下子让团鬼六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他抬头看了看手掌上燃起熊熊大火的余烬，谁能骗的到了这家伙？
“你不要诓我，谁能骗得了你？”团鬼六凑到余烬身旁，满脸不信。
“是一只虫子，操蛋家伙，长的丑就算了，心眼还忒坏！”想起了曾经不好的回忆，余烬的声音都减小了几分。
当初他还是个单纯的小骑士，在环印城四处游荡。然后就遇见了一只人脸大虫。
满嘴什么“毋雾畏惧黑暗，大啖食粮之刻已到！”，结果余烬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于是他就敞开肚皮，将环印城冒出来的漆黑的吃进了肚子。
后来余烬才知道，原来人脸虫所说的“食粮”指的是灵魂，而不是黑暗。
这把他气得够呛，因为在啃烂泥巴的时候，余烬好几次差点儿真的被噎死。
虽然这不是人脸虫造成的，但鉴于人脸虫长得丑，还整天当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