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干尸被怪人撕碎，怪人的皮肤也越来越淡，看起来也越来越像人，很快他就能嘶哑着说一些简单的语句了：
“缚……灵……圈！黑……袍！”
我的心提了起来，叹道：
“他的神智也在慢慢恢复，等他彻底恢复之后，肯定会找到我们的，我看我们要先退出黑山城才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比起没有意义的牺牲，当然还是小命要紧，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法跟复苏的天师高手硬碰硬。
而且我这次来黑山城主要是为了阻止封平，现在封平都在跟着我们一起逃命，我也没必要非得留在城里送死了。
封平也叹了口气，他的神情极其复杂，说道：
“刚才那怪人喊的‘黑袍’二字，是我们黑袍会第一任领袖的代号，看来我们很可能已经扯进几百年前的因果里面了，现在想离开黑山城怕是难了。”
我们一路潜行，来到进入黑山城的地方，原本立在这里的铁门早已消失不见，我们竟被困在了城中。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们搞的鬼吧？”
我揪着封平的脖领子，直接把这家伙拎了起来，我现在是炼气士了，封平现在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封平赶忙摆摆手，说道：
“冤枉，冤枉啊！我只是一介法师，黑山城却是数百年前几位惊才艳艳的天师高手一齐造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搞鬼。”
“依封某看，应该是那位怪人天师的复活，让城里的一些东西发生了变化，其中就包括出去的铁门。”
“还有，你们不觉得周围的怨气，好像越来越淡了吗……”
我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空气里的怨气果然变淡了，它们好像正朝着一个方向凝聚着，是跟怪人天师相反的方向。
止水道人摘下腰间玉佩，向着怨气汇聚的方向，很快玉佩便碎了。
“那边，有很强大的存在，好像在慢慢苏醒，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前面有怪人，后面又有吸怨气的强大存在，看来我们只能往黑山城外围去了。那里虽然有很多利爪怪物，但比起怪人天师可要好对付多了。
但我们才回到黑山城外围，就见那些利爪怪物好像发疯了一样，正在互相撕咬，并且吞噬着对方的血肉。一只吃掉一只、然后又被另一只吃掉，这是个无尽的循环。
而每吃掉一只同类，利爪怪物就会更强大一些，也变得更像人一些……没过多久，在互相吞噬的就只剩下十几个生着利爪的人类了。
这些利爪人对我们没什么兴趣，他们的手段只对同类招呼，嘴里疯狂地淌着涎水，显然不把同类吃干抹净不会罢休。
而他们表现出的战力，全都不逊色于人类真师，十几个真师合而为一，想也知道又一位天师要复苏了。
“快走吧，我们之前在这里杀过一只利爪怪物，也不知会不会被这里的天师记恨上，还是先走为上吧。”
这次我们朝着北方狂奔，一路上没再碰到任何怪物，空气里也再没有什么怨气，只是越走建筑就越少，景象就越荒凉。
到最后，我们竟走到了一片小小的墓园。
墓园看起来很小，但建造时似乎使用了须弥纳于芥子的神通，走近后才能看到上百座坟冢，每座坟冢前都立着石碑。
“天一门玄水真人、玄素门天奕道长、逍遥派有为真君……这些门派和人物，我好像从没听过啊。”
读了几个墓碑上的名字，我两手一摊说道。
止水道人也看了看，然后说道：
“天一门和逍遥派早在几百年前就灭亡了，门内绝学也尽数失传，玄素门虽然还在，但也只是个三流门派……看来是因为这些门派的高手尽数陨落在了黑山城，才导致门派没落，真是可悲可叹。”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里除了人类的坟冢外，竟然还有妖族的坟冢，就比如我面前的三座墓碑，上面就分别画着巨龟、腾蛇和大猩猩，而且三座墓碑上还放着一点它们的鳞甲和毛发，即便过去几百年了，我仍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妖力。
“唉，人类跟妖族都是世间的生灵，如果只是为了所谓正邪之分就残杀至此，这也未免太可悲了吧，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好好活着呢。”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清香，点燃三根插在墓园的小路上，止水道人也是如此。我们一个祭的是战死妖族，一个祭的是道门先人。
香很快就烧完了，香火却久久不散，在墓园里飘来飘去，在每座墓碑前都停留了一会儿，墓园里的郁气都被冲淡了许多。
这时候，在墓园角落的位置，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嘶，嘶……”
“几百年过去了，往事俱已成灰，想不到除了守在这里的老朽，还能有后人给他们上一炷香。”
“这些死鬼若是还能知晓，怕是要含笑九泉了……”
这个声音里虽然带着浓浓的暮气，但却并不可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