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却突然开口说道:“为什么不先将鱼鳃的地方给清理了?而是直接将鱼剁成块?”
这鱼明显是要先将内脏给清理了,然后整条下锅去煮的,这厨子反其道而行之,偏生的,连鱼肚子都没清理干净,没见着剁成块的鱼,里面的内脏都跑出来了……
李厨子因为花时的这一句话,立马像是被点燃了,手里的菜刀重重地看在木砧板上,发出“砰”地一声响。
“你什么意思?!”李厨子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花时。
花时往后躲闪了两步,那菜刀溅洒出来的血水差点就洒到她衣服上了。
而李厨子恼羞成怒的一句话,花时也搞明白了,为什么这家酒楼生意惨淡了……
归根结底还是厨子不是厨子,这李厨子明显就是个外行家,为什么这酒楼的东家…也看不出来吗?
花时没有理会恼羞成怒的李厨子,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关维。
关维也正满脸茫然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自己做的菜法还能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来说吗?!”李厨子被她这直接无视的模样,给气着了,粗喘着气,瞪着满眼血丝的眼睛,气冲冲地质声问道。
花时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厨房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三两步便越过了众人,走出了后厨。
李厨子瞪着眼睛,还想骂些什么,却被关维看过来的眼神给扫了回去。
后厨的门口外,关维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地盯着花时,“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你说的法子呢?”
关灵冷嗤了声,“我看你这家酒楼是没救了,还指望个渔妇给你出主意,想疯了吧你!”
关维没有理会妹妹冷嘲热讽的话,眼睛一直在盯着花时看。
花时沉吟片刻,突然看着关家兄妹二人,问了句:“你们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这两人明明都看到了后厨那狼藉满目的模样,怎么就丝毫不怀疑,是那个厨子的问题…?
“…什么不对劲?”关维紧皱着眉头问。
“那李厨子根本不是个厨子,明显是个外行家,你们就没看出来吗?”花时直言道。
关维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是不相信花时的话。
一旁的关灵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一些提点,便好像也回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关维说:“不可能,我尝过李厨子做的酸汤鱼,还有旁的菜,他怎么可能不是个厨子。”
花时接着说道:“你若是不信,便盯着他,现场让他给你做一道酸汤鱼来试试。”
关维沉默,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灵点头,看向自家大哥,一巴掌拍在关维的后背上,说道:“哥,你在犹豫什么呢?我一看那厨子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你那么信他,我看啊,咱家的酒楼生意不好,就是因为那厨子不会做菜,根本不是个厨子!”
关维沉声,“我吃过他做的酸汤鱼,味道极好。”
不然他为什么要高价请他过来当掌勺,他相信自己的舌头尝过的,味道就是很好……
“你吃过又怎样?说不定他就是用了什么法子欺瞒了你呢?!以我看啊,问题就是出在这个厨子的身上!”
关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起很久之前,她在外边听说过的那些话……
那些来酒楼里吃过鱼的客人,有人说过鱼馆的鱼又腥又难吃,东家订的价还贵。
她后来听闻了,还跑来找他哥说过这件事儿,只不过她哥叫她别瞎听外边那些人瞎说的话,说自己吃过厨子做的酸汤鱼,味道极好,不可能有问题,至于为什么生意不好……
她哥一直以为是定价太高了,普通人吃不起,久而久之的,大家都不愿意过来吃了,他哥又自视清高,不愿意降价,这么两三年来,一直就这么拖着,也不知道亏损了多少银子啊!
关维原本就踌躇不定的心思,听了关灵的一番话,立马定了下来,沉默着转身,重新朝着后厨走了进去。
关灵立马跟了上去。
落在身后的花时和谢明池,站在原地没动。
谢明池的视线落在花时坦然自定的脸上,眸色划过一丝深思,随即问道:“阿时,你是这么看出那个厨子不是厨子的?”
花时回神,仰头看了过去,想了想,问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谢明池挠了挠后脑勺,摇了摇头,“没有。”
他方才没有细看,问着里边一股子的鱼腥臭味在想,是不是那鱼不新鲜,不然那味道怎么会这般熏冲人……
花时解释道:“我瞧着他处理鱼的手法生疏,且我们突然进后厨时,他神色慌张又心虚的,我便猜到了。”
谢明池点了点头,问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不了,里边太熏人了,只要关姓兄妹二人不算太傻,应当都能察觉出能厨子的不对劲。”
花时和谢明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