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为平复李继迁之乱,令秦州知州田仁朗调集人马,启程北行围剿李继迁。因本朝对武将拥兵自重之事极为警惕,那田仁朗所率本部兵马并不足以对抗李继迁。若要集合附近援军,需飞报朝廷,等待太宗圣旨。正在田仁朗焦急等待援军之时,李继迁已拿下绥州三族寨,杀了宋廷监军,并得到三族寨寨主折遇木之兵马,更是士气高涨,意欲进攻抚宁寨。
田仁朗待援军赶到,并未立即攻打李继迁,反而令兵马缓缓而行,并拒绝副将王侁自请为先锋的请求。这引起了王侁的极大不满。王侁认为主帅田仁朗怯战无能,且不甘屈居副帅之职,便秘密修书一封,状告田仁朗贻误战机,讨敌无力。太宗接到王侁密奏,龙颜大怒,即刻下旨,召田仁朗回京问罪。宰相李沆考虑田仁朗素为良将,说不定如此安排另有深意。请求详查此事。太宗表示田仁朗有负圣恩,严厉斥责了李沆,并把直言上谏的寇准贬出京城。
且说这一日,田仁朗安营扎寨后,叫上众将喝酒赌博。那王侁因连输了几局,心下不痛快,再加上喝了酒,便把心中的不满和牢骚一股脑吐了出来,他质问田仁朗:“田大人,你身为主将,不去攻打李继迁,天天在这里喝酒赌博,到底何意?”田仁朗斜眼看了看他,笑了笑说:“我早知道你会有此一问。我且问你,你对李继迁了解多少?又对这些党项人了解多少?”王侁一时语塞,强辩说:“有什么可了解的?区区一个李继迁,只待大军一到,还不立刻束手就擒?此时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大好良机,你却贻误战机,畏敌不前,实在有负圣恩。”
田仁朗站了起来,看了看王侁,扫视了一下诸将,正色说:“诸位!戎人的习惯就是逐水草而居,而李继迁更是性情狡诈,朝三暮四,时常聚乌合之众扰乱边关。虽然大军出动,能够镇压他一时,却不能拔草除根,永绝后患。如今李继迁啸聚数万之众,倾巢而出去进攻抚宁,抚宁寨防御坚固,守兵勇猛善战,虽然兵力不多,完全可以坚持十日左右。我们就待他兵马疲乏之时,以大兵合击,然后再分派强弩三百人,拦截他的归路,才能一网打尽。因此现在我故意饮酒作乐,是让李继迁放松警惕,不致于望风而逃,此乃诱敌之策!”
众将听了,不由得相互点头称是,表示心服口服。一个偏将端起了酒杯对大家说:“不瞒诸位说,早几日我心中也存有疑虑,但是转念一想,凭田大人当年擒获李飞雄之事,断不是畏敌怯战之辈,如今疑虑已解,咱们就唯大人马首是瞻。”“说得对,咱们唯大人马首是瞻!”王侁听了众人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朝田仁朗施了一礼,借口出恭,匆匆退出营帐。
偏将所说的李飞雄事件儿发生在太平兴国三年。当时田仁朗在秦州的清水县操练兵马。忽然有一日,一个叫李飞雄的人自称钦差大臣率领几名官员到清水县,严斥几位将军办事不力,并下令将几个将领捆绑起来。李飞雄自称奉皇帝密诏巡视边境。所有人深信不疑,独田仁朗要求查看诏书。李飞雄严厉斥责说:“我奉圣上密旨前来,圣上令我将尔等全部诛杀。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封州杀李鹤的事儿吗?诏书岂能是随便拿出来的?”原来太宗刚即位之时,派遣亲信使者到各地巡视,到岭南的亲信报告说封州知州李鹤违法乱纪,诬陷李鹤意图谋反,太宗立刻下令:不用调查,就地处决。李飞雄说出这件事后,大家一个个面如死灰,再无人申辩。李飞雄为了让众人深信不已,便声称自己是晋王府邸旧臣。偏巧田仁朗同僚刘文裕也曾在晋王府(太宗即位前的王府)做事儿,便请求李飞雄看在既往同僚的份儿上放过一马。李飞雄赶紧屏退左右,悄悄对刘文裕说:“汝能与我同富贵吗?”这句话露出了马脚。刘文裕立刻明白李飞雄是个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