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年少的时候,为了避乱,随家人安置在宿州。在那里,他结识了一个邻家女孩儿,名叫湘灵,湘灵长得自是美丽可爱,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白乐天有诗名为《邻女》写的就是她:聘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聘婷十五,貌比嫦娥,哎,说的可不就是小娥你吗,你今年刚好十五岁。”刘娥娇嗔道:“三哥,别打岔,听我讲完。”元休忍了笑说:“你讲你讲,我不打岔了。”“白乐天在宿州度过了美好的一段时光,可是美好的东西往往不长久,在他和湘灵情愫暗生时,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也摆在他们面前。”说到这里,刘娥顿了一下。“什么鸿沟障碍?”“就是门第!”“也是,自古以来,门当户对,可是白乐天和湘灵能有什么门第之分?”“白乐天的父亲在唐高宗时任别驾之职,算得上是官宦子弟吧,可是湘灵却是贫民之女。他们相恋了八年,终未成婚。贞元十四年,白乐天已经二十七岁,为了家族和前程,他不得不离开了宿州,离开了湘灵。一路上他写下好多诗句都是思念湘灵的。最有名的就是《长相思》: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刘娥的声音哀怨动人,元休缓缓站起了身,紧紧握着刘娥的小手,凝视着她的含情双眸,接着吟道:“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三哥,湘灵的故事未完,且听我讲给你听。”两年后,离开湘灵的白居易考中了进士,原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当他向母亲表露要娶湘灵的心迹时,依然是母亲的严词拒绝。白居易一个人回到了长安,开始了自己的官宦生涯。等他终于名冠京城时,已经是三十三岁。此时的他仍旧未婚,等他回到家乡,二十九岁的湘灵还在等他,未曾嫁人。没有人能够想象,这十几年的苦恋湘灵是怎样熬过来的,可是这一次他们仍未修得正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居易的母亲以绝食为要挟,逼迫他娶了同僚杨汝士的妹妹。造化弄人,白居易在四十四岁时被贬官到了江州,在路上,他又巧遇四十岁的湘灵。此时的湘灵依旧单身。“我梳白发添新恨,君扫青蛾减旧容。应被旁人怪惆怅,少年离别老相逢。”刘娥的吟唱声情并茂,年少的元休直听得荡气回肠,心意难平。“最后呢,湘灵去了哪里?白母这时候应该过世了,白乐天这时候为什么不娶湘灵?”“湘灵走了,毕竟白乐天的身边早就有了雍容高贵的白夫人,昔年那个明艳动人的邻家女已经人老珠黄,或许湘灵只想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形象留在心爱人的回忆里吧。”“湘灵,湘灵,该是一个怎样灵慧动人的女子?”“王爷未过门的王妃一定也是花容月貌吧?”小娥的问话充满了酸涩。“管她是妍是丑呢;再说了,我又没同她私会过;怎会知道她的容貌?说不定是个丑八怪,毕竟像小娥这样如月中嫦娥的女子能有几人?”元休说这些倒是真心话,他只管遵命娶妻就是了,至于未来王妃貌美与否,他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人家是名门将女,怎么可能是丑八怪呢?”小娥不禁莞尔一笑;元休看得心神荡漾,加之心中有愧意,两人又数日未见,这一夜,两人竟比素日更尽缠绵
“什么?王爷又宿在梦月楼?”秦国夫人听了婢女燕儿的回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大婚在即,且不说这府里上下有多少眼睛盯着,佳期将近,他也该收敛点吧。”“听说是那个刘娥不吃不喝一整天,王爷着急,就赶快过去了。”“看来王爷对那个丫头是真的上心了。若王妃过门,由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