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揣摩着女孩的心思,猜测她大约已经忘了之前那一茬了,这才缓缓开口,“三个月期限已到,姐姐可是要及笄了?”正在害羞的杨月一下子从这份情绪中抽身出来,她记得,他说过及笄之日便是婚嫁之时,他这是言出必行的意思?杨月抬起头眯起眼打量着他,“你来真的?”“君子一出驷马难追。”望着怀恩坚定的眼神,杨月这才正视起这个问题来,可是眼前人并非君子啊,可一想起前几日这位“君子”的暴行,她只能将这话化作唾沫咽了下去。可眼下涉及人生大事,杨月决定要将这个事情掰扯清楚,“我同你说,我有心上人,这不是玩笑话。我与他早就情投意合,而你我二人,终归殊途。”怀恩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像是禁锢,又像是舍不得,“我不在乎,只要你陪着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你的心里有别人,我只求有我一席之地。”杨月惊呆了,觉得这个人可能疯了,嗯,他一定疯了。
这些日子,杨月整个人要疯了,等不来皇城的救援不说,整个寨子都是喜气洋洋,很明显,怀恩自以为的及笄之日就要到了。她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只要或者就有希望,她要笑着活下去。
及笄之日,大婚之日,气氛十分令人揣摩,新郎官开口大笑,那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凡是道贺之人皆包了重重的谢礼。新娘子呢,还说得过去,像是新妇一般,外人看来,新娘子总归是要矜持几分的。婚礼是个小小的婚礼,只在黑风寨举行,客人也只有黑风寨的人,与旁的不同的是,这次大婚,双方并无任何长辈出席。人们常说,得不到长辈祝福的新人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就连那些小山贼提议说花几两银子找人扮个也好,可怀恩就是不信邪,他素来不信这些,他只信自己。
到了入洞房的时候,杨月惴惴不安,食指绞着食指,脑子里飞速转来转去,正当在想法子的时候,房门一开,她紧张起来,怕是怀恩来了。只听一男子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退出去了,杨月一脸戒备地等待着怀恩掀开盖头,不料对方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她等了一会似是听到了鼾声,这才悄悄掀开盖头的一角,只见怀恩正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脸颊红彤彤的,看样子是喝醉了。杨月心下高兴,她急忙掀开盖头,悄悄来到门前,只见门外并无一人,怕是今日大喜都喝醉了。她急忙按捺内心的欢喜,悄悄寻了阿九,两人来不及准备什么,拼了命地悄悄往黑风寨门口跑。两人远远瞧去,只见寨门口一片通明,与别处并无差异,想来是大喜的日子,俩人似乎是看到了光明的未来,撒了欢地朝着门口跑。俩人顾不上其他,只想拼命逃离这个地方,路上跑丢了鞋子也不知。
两人瞧着寨门口无人把守,说着便要跑出去,快了,她们马上就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了。离寨门口还是三尺的距离,却只见从暗处走出一堆人,两人忌惮地停住脚步,由于速度太快,俩人打了个趔趄,然后挺直身子盯着眼前这些人。众山贼自动排成两列,怀恩大步流星从里面走了出来。杨月的心彻底掉入了深渊,似乎是每个毛孔都在打颤,那面目表情丰富的,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姐姐,你不乖哦。”怀恩一步步朝着杨月走来,阿九着急忙慌把杨月拉在身后,用小小的身躯挡住杨月,操着近乎如斗筛的嗓音,“阿月小姐贵为县主,岂容你放肆?”嘴上这样说着,俩人被怀恩逼得一步步后退。怀恩停住了,她二人也停下了,“姐姐明明没有拒绝,是不是你?”说罢大刀一挥,砍下了阿九的脖子。阿九甚至是还没有任何反应,便血溅当场。在她身后的杨月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看着阿九血溅当场,看着她的人头落地,看着她到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眼,任由鲜血溅到了自己身上。杨月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深渊,周围不见一丝光明,甚至没有一点点动静,一片黑暗,想喊又喊不出声。
杨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房子,或是被众人拉回来的吧,亦或是被怀恩抗回来的。“这么多年了,还没人忤逆过我,你是第一个,怎么样,姐姐,游戏好玩吧?”怀恩早就知道这个傲娇的女孩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就想看看她玩的什么把戏,索性陪她玩下去就好了。杨月一脸质疑地望向他,“那是一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