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沉入到地面之中,随后,文字在地面上生长,在他们的四周编织成一个牢笼,文字的力量便是如此,这些吟游骑士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编织出来的故事,那些将奇迹本身融入到故事之中的文字。
这便是吟游骑士。
大多数吟游骑士们信仰的天使都是‘远别与种子’,事实上,吟游骑士本身也如种子一般散落,里波自然也不例外,属于远别与种子的恩泽被她牢牢紧握,这些赋予了她诗歌与文字的恩泽,也就是她此时的武器。
叮。
于是,某一种联系被切断了。
集体——用着巴斯德的躯体的集体忽然停顿了一下,他们的动作僵硬,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在那一具身体的脸上出现了慌乱,慌张的表情,他们茫然无措地看向四周,有什么东西离他们远去了。
“……啊?”
有人问。
“我感受不到你们。”
有人说。
然后,是肉体沉闷的碰撞声,她一拳打在了巴斯德这一具身体的胸口,那不算太过于庞大的力量让那些意识短暂丧失了一个瞬间——紧接着,在‘这一个人’失去意识的时候,下一个意识就接管了这一具身体。
“我感受不到你们。”集体睁开眼,“但既然轮到我了,那就可以了。”
文字在里波的手中化作绳索,绕过躯体的脖颈和四肢,然后,她的手指拉动绳索本身,那些交错的绳索将集体的身躯牢牢困住。
“无数的人们追逐着我的脚步,不尽的言语诉说着我的残酷。”
“渺小的灵魂啊,却永远无法领悟我给予的庇护。”
然后,那形成‘孤独’本身的文字覆盖在集体的身上。
将这个东西带去德利勃那里,她这么想着,德利勃的要求仅仅只是保证这个人不会死亡而已,现在这个状况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不如就将他带过去,说不定德利勃会有什么更加好的办法?
但是。
她听见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这里响起,从现在这个地方响起。
钟声。
是的,她听见了钟声,在这一切进入一个短暂的平和的时候,她听见了钟声,那钟声就这么响了起来,沿着卓沿的地面蜿蜒,攀爬,她听见了人们的惊呼声——是的,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在那些人的认知之中,信仰失格事件明明刚刚才结束,已经结束了。
可是现在钟声又响了起来。
这代表着什么?又是一个新的异端出现了?还是刚才的那一场信仰失格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钟声依旧在奏响,这个地方仍然不安全。
以及,这个钟声到底是为了谁而响起的?
——拉芙兰,卓沿。
“该死的……刚刚不是才过去吗?怎么又来一个?什么时候那些异端可以这么轻松来到卓沿了,外面的那帮人都是吃白饭的?”
德利勃听见不远处有人正在这么吼道。
“赶紧回来,赶紧回来!别在外面跑了,这次又是从哪里来的?谁听见具体位置了?”
“我听见了,西边那边,离这里很近,赶紧回去……肉烛,都去肉烛旁边,把门窗都关上,为什么一天会出现两次?为什么?”
“为什么一天会出现两次‘信仰失格’?”
果然,德利勃将茶杯端到嘴边,他品了一口茶,还是熟悉的味道,十八年来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的味道,钟声响起了,他当然听得见,这重要吗?这没有什么重要的,只是钟声响起而已,杯子里面的茶已经见底了,他将手伸出窗户,连同着那一个杯子一起。
然后,松手。
精致的瓷杯从空中落下,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很快,它就完全触及到了地面,眨眼的时间都不需要,那杯子便化作了一块又一块难以分析的模样,它碎了,摔碎了。
“杯子并不会感受到痛苦,它们并不具备生命,无生命是不会有死去的概念的,它们只是换了一个存在的形式,它仅仅只是不作为‘杯子’存在而已。”
他这么说着,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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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のため自分を缮うのに疲れてしまったんだ(我已经疲于给你掩饰了)”
《漂流》-菅原纱由理(the sx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