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关两姓正是吴关镇两大望族,吴惜海和关家也不短往来,亲戚关系族谱便可查知。”
推给死人吗?康初心中冷嗤。
康初故意反问道:“这就怪了,要论关系应掌前些年刚刚明媒正娶关家老号主人关硕爱女,不是更近吗?”
何语晶微微一笑,这女的笑起来也不显失礼,更添一些清圣气质。
她笑意还挂着在嘴角就继续回道:“康大人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哦?”康初奇道:“那有请姑娘指教‘其二’。”
何语晶笑着答道:“方才小女子所说关系,和大人在意关系都是家族关系。
江湖人和商人另有关系,才是‘玉市’真正从属的重点。
经过查证,永命二十八年九月份,吴惜海离开本派山门行踪成谜,同年多起民间命案事后荒废田产屋产都给变卖到漱玉坊关家老号。
这就算摆明的利益关系,事后漱玉坊关家老号通过‘玉市’流通玉石洗清变卖财货,只怕都流向镇中吴姓和吴惜海。”
这样一推脱,除了死人,尽数推给民间恶商,琅琊派想就这么脱身?
康初不掩饰鄙夷神色,这可不是能说服平安司不追查的说辞。
琅琊派的江湖事如何牵扯到了关家老号的主人、少主人,光凭这点可不能说明。
何语晶话却还未说完:“再到今年琅琊派更有门内变化,前掌门汪公征因为江湖事务处理不当引咎让位给应掌门。
汪公征也是关家老号牵扯的一名重要人物,他让位给应掌门引起其他有所牵连者的不安,这才有了那一晚上内斗事情。
在十九日当日,根据目前线索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薛冶一脉’和这一派内乱分子早就互通款曲,那日‘薛冶一脉’藏匿的地点给人不巧撞破,应掌门领门中弟子全镇搜查。
事情既然瞒不住,那吴惜海和钟范作为内乱分子的首脑不得不赶紧发难,想要造成应掌门死亡的事实,才好赶紧推一人接任隐瞒这条和关家乃至‘玉市’关系。”
康初抓住破绽,驳道:“可根据应掌门放出的风声,关硕家中命案疑为‘薛冶一脉’之人所为。
既然关家、‘薛冶一脉’都和这些内乱者暗通款曲,‘薛冶一脉’为何还要做出此事?
何姑娘的‘其二’,似乎并不能说通。”
何语晶继续道:“这件事情其实更加理所当然。
关家毕竟是商人,既然‘薛冶一脉’行踪已漏线索,就算先前有所约定,自然也怕关家透露行踪关键来换取本派不再追究来保命。
想来那关硕、关逸应该都是对‘薛冶一脉’线索知情的人,他们无一幸免真是可惜。”
说得通,差不明,无对证。何语晶这套说辞一完整,康初就明白这属于那种必然只能办得糊涂的案子。
好在就算人能说谎,死人能扛事,钱财的流向总是难以全部变造的。
康初正想假装买账这个故事提出要查“玉市”过往账目,何语晶居然又再开口。
“康大人如果不信,可自行去‘玉市’查证参与各家往年账目。
除此之外,本派查证期间也整理了吴、钟两位长老和死于内乱的两名弟子吴复、关或先在门派里的财物支取以及离开山门未告行踪的时间。
康大人可以一并取走,和‘玉市’各家账目互相对证,便能清楚明了。
平安司如果肯做主帮本派铲除这些败芽,对本派也是件好事呢。”
康初将信将疑,何语晶主动提出的这项很好伪造,‘玉市’十多户商家旧账却难以在几天内变造完毕。
当下他取了何语晶所赠“对证线索”就和五名校尉向琅琊派告辞。
“四动惊神”公孙静守在山阴帮,也并不忧心玄衣卫插手时顺便查问琅琊派和“玉市”关系。
何语晶出身毫无问题,暗投“如意斋”没有多余的人知晓,其人更有守成的智慧可以在极短时间组织变造各种记录,玄衣卫来查也是只能认下她制造出来的结果。
“四动惊神”只要负责“动”的部分就行了,有何语晶在琅琊派内援手,吴关镇一事后续再无顾忌。
公孙静打算把下一“动”安排在是非坪再论是非之后。
攻有山阴帮守有琅琊派,以二敌一,谁先拿下“薛冶一脉”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应之柔线索在手稳稳掌握,“如意斋”占尽了主动,只是要暂待一会儿而已。
通明山庄弟子房之中,账房主事凌可焕告知了陈至是非坪再论是非之事后,两人就顺便根据凌可焕带来的明暗账目整理起这几天落下的事务来。
陈至从暗账之中看到了来年的订单,知道这是有人在急着把一部分钱花出去。
陈至马上向凌可焕指出:“这几日有人在做旧账,这部分钱怪在订金太高,订期又太远。
如果我没料错,过段时间他们就会违约,留下些支付违约的钱财,抽回订金。”
凌可焕点头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