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就不是二位少侠的东西,我盗走这图的时候二位还是娃娃,这图就算论也是该属二位的师父‘巧手’萧自恨。
只是二位更像是存着痴心妄想私下前来,而不像令师指派,要说起我判断的依据倒真得更像些笑话。
反正夜间闲着没趣,那就让我细细道来。
令师萧自恨沾染江湖风气,只怕早就不当自己是‘薛冶一脉’的人,只安心在修罗道中做个巧手之匠。
如若不然,七年了,他早该自己找来,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假手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徒弟。
如果我所料不错,二位存的心思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觉得我盗走宝图后武功大进,甚至能平安逃出修罗道,觉得这图其中有什么神功的秘密。”
莫尝喜眉头竖得更高,怒目之外双耳却也不肯放过席子和接下来的话。
席子和接下来的话,却和莫尝喜想听的“神功秘密”无关:“要么是查清了这图乃是‘薛冶一脉’其他人千辛万苦得来然后寄在令师‘巧手’萧自恨处,看令师似乎有意安分屈居修罗道五当家之下,想讨到此图作为伴手礼去投其他的‘薛冶一脉’打开自己闯荡江湖的门路。”
莫羡悲不置可否,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来。
莫羡悲说话直接,却比其弟更加客气:“我们兄弟不敢不敬重‘一瞥写形’席前辈,深夜尾随惊扰前辈休息已经感到很抱歉了。
可席前辈如果不肯交出宝图,让我们兄弟如愿以偿,我们只好更加抱歉!”
“痛快!”
席子和双掌一拍,赞了一句。
他的手一指地上较短的布包条状物:“那我也给你们个痛快的解决办法。
你们要的图就是这一幅,事先声明,其中并没什么高超武功的秘密。”
莫氏兄弟想要的“惊世宝图”,原来居然就是“画中人”藏身的那一幅!
席子和指向图手一落,已经搭在那更长的布包条状物之上:“你们想要图,其实本来就简单,图就在地上,而我人就在这里!”
“好!”
莫羡悲道一声好,从背后解开包袱,取出一张结合处频闪银光的大网。
莫羡喜接过这大网的另一端,脸转向席子和,露出郑重以待的神色。
席子和连站起来也没有站起来,一点也没有先发制人的意思。
莫羡悲出言要激起这名可恶前辈的重视:“席前辈,注意来,这是我兄弟在‘巧手’门下学习铸艺多年,以‘秘境’奇材铸成的最高成果,名唤‘乾坤罗网’。
此网坚柔之变,已得到师尊认可,随着操者心意既可坚若磐石,又可柔若无物!
任你武功高强,一入此网也是不能脱身!”
席子和从进宅之后第一次眉头一皱,怪道:“怎么你们这么多年,先学了人家萧先生的铸工造物之术?
令师成名可不光靠这项本事,没有他那身修罗道任何一位当家都不敢轻忽的武功,他绝对不会在修罗道中能过得舒爽啊!”
莫尝喜最耐不住酸损,喝道:“你原来也不过是一个五当家寻回来给二当家画画的!见真章吧!!!”
这一句就是开战信号,莫氏兄弟同时张网而进,一张大网伸开在黯淡的红烛光下线线结合之处闪的居然也是纯白的银光。
席子和人未起,枪先提,手一抬裹着浑铁长枪的布条已经解开,长枪露出一点银芒。
这一点银芒闪过,火烛先灭,阴气本就很重的合和庄主宅凭借一点点月光完全不能照亮所有宅内之物的轮廓。
莫羡悲依稀看见一黑色影子,几步上前,莫尝喜也感到网被扯动,显然已有物事触及,双手配合把网一敛。
二人齐力一动,那网果然坚柔变化诡怪,已经将黑色影子用网线撕碎成众多小片黑影。
重量完全不对,莫氏兄弟得手才感觉出问题。
原来是那裹着长枪的布条给抛在了前面。
二人赶紧找起席子和的去向,突然看到一点银光之上托着一点红光。
莫羡悲、莫尝喜谁也没有分辨出这两点光是什么东西,就已经听到一句显然是席子和说出的话。
“连修炼者的境界都没踏入,没事挑衅修炼者送死做什么?”
这一声之后,莫羡悲已感到一股闷意在后脑落下然后爆开,他并没办法马上知道黑暗中爆开的其实是他给浑铁长枪枪杆敲碎的脑壳。
与此同时,莫尝喜当胸也中了极重的一拳,胸骨当即变形,他也在黑暗中一口血也没吐出来就只把从五脏涌上的鲜血只含在口中倒下。
那点微弱红光随着拖着它的银芒划过一道痕迹一转,又落在烛台之上。
蜡烛再次被点亮,照亮席子和一个人和四具尸体,原来那红光是被席子和长枪截断的极小一点烛芯。
席子和击杀二人,过程电光石火,这仍燃的烛芯最后又被送到蜡烛芯上续上烛火。
“宝卷”之布自行解开,画卷也在半空无风处自己展开,露出其上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