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份责任,是我能够追究,而张掌似乎挡之不得,因为这是我同他的问题。”
张梦铃忙道:“本掌认为,耿按琴暗害同门确有其事,谋害陈少侠更是难赦之罪,是以可以将他夫妇逐出师门。
耿大哥和程师姐……程女侠从此不再是本门中人,他们家境连寒门也算不上,至多只是白身,想来也是无法被人推举进入朝廷做事。
江湖方面,本掌将其罪名布告天下,相信没有门派会收留二人。
如此惩罚是否已经足够?”
“张掌是在问我吗?”陈至反问一句。
“如果张掌是在问我,我绝不会容许耿按琴再在人世。”
如果张梦铃硬保下耿按琴,陈至当然可以认下,但是这样求问惩处,事后就成了陈至相逼。
这中间,是画屏门向陈至这“闭眼太岁”自递把柄和画屏门被逼无奈吞下仇恨依令行事的区别。
“陈少侠!!陈大侠,我求您!!!我求您!!!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和您作对,只是您不能杀琴郎!!”
程绘灵“金口再开”呼天抢地,头在地上磕了又磕,她不以功力护额,很快便磕出血来。
看她这副模样,左列之中罗初柔看不下去,她擅自向上座开口:“陈少侠,您大人有大量,难道真没转圜的余地?您既没在这布局里给人杀死了,就……”
反而是罗初柔身边一个师妹听她说的话不是人话,赶紧拉她一拉,她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闭嘴。
陈至无视这一节,直接循耿按琴“不能杀琴郎”的话回问一句:“我不能吗?”
程绘灵头埋在地上,以悲戚拉长之声答道:“您……能——”
既然画屏门担当不起此事的结果,陈至就只有相逼,而陈至若要“相逼”,结果就只能是耿按琴不能再留。
因为只有这样,“闭眼太岁”和画屏门今后的关系才会相对正确。
陈至觉得是时候听耿按琴本人的意见,也相信无论谢小芸还是耿按琴自己都有足够的智慧理解此时唯一合适的做法:“耿大侠,今天很多人替你求情,你如何看?”
耿按琴俯身贴首在地,声音不卑不亢,中气十足:“耿某暗害同门,意欲杀害陈少侠,俱是事实。
陈少侠为本门上宾,耿某所犯乃是不赦之罪,愿以画屏门人身份一死,以谢重罪!!”
陈至叹了口气,他果然明白,因为他是画屏门中难得可用之人。
陈至于是道:“好,我保证,只要耿大侠肯死,我不会因此事再追究画屏门。”
程绘灵仍没抬起头,她已明白事情再无余地,悲声道:“琴郎因我而叛,实在是我心有叛意,恳请……与琴郎同赴黄泉再做夫妇,求‘闭眼太岁’成全。”
耿按琴这时候才抬起头看自己的妻子,他的表情在这一刻才有表现,其中既有柔情又有怜惜,到后来不再变化也仍显得复杂。
陈至道:“确实,那么我越俎代庖,替张掌成全你们夫妇!”
““谢陈少侠!!””夫妇此时同声而答,答完两人抬头对视,都是含着泪露出一副笑来。
“‘闭眼太岁’,你……”张梦铃非常不满陈至此时相逼态度,却不敢发作,只道:“……这样也可以,只是这两人始终是本门中人,也该由本门执行!”
陈至心道,你这句又太晚,而且居然还留余地。
他只能在心中摇头,口上却道:“那这件事其实容易,谢小芸!”
谢小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列向上座一拱手,用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陈少侠?”
陈至道:“这件事着你去做,要做的漂亮。”
“……陈少侠?”谢小芸再用同样的语气问同样的一声。
陈至厉声道:“你难道没听到,还是要等张掌的命令?”
张梦铃更加不满陈至,她本有意私放,却给陈至强行指定了个私下里和陈至有问题的谢小芸,此时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改变任何结果,于是令道:“既然陈少侠执意如此,你便去做!”
谢小芸终于“是”地应了一声,领着耿按琴、程绘灵两人离去。
陈至让人叫来东门天,便说自己马上要起程了,这就当做和画屏门众人别过。
程绘灵和耿按琴跟着谢小芸,发现谢小芸居然牵了三匹马,他们一人一匹,夫妇两个居然没有私逃之意,老实纵马跟在谢小芸后面。
扬州水路较多马匹难寻且贵,用马来移动既费事又麻烦,可耿、程夫妇到走了一阵才开始反应过来,两人都不肯高兴,最后是程绘灵懦懦地问了出口:“谢师……谢姑娘难道是要私放我们夫妇二人吗?”
谢小芸叹了口气,道:“‘闭眼太岁’先强行认你和耿大侠同死,再指定我处理你们夫妇二人,就是要我私放你们二人。
这件事他想要做却不能做,而我曾经漂亮地为他处理一个大夫高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