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德肋……呃。”我实在不想回忆这个家伙,但总觉得他可能偶然“推动”了案件的进展:“这个人在6月16日晚上10点突击检查过因故未能及时运出的货柜,还打开了顶上的圆形舱门。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迹象,比如部分特种能晶矿石丢失或被偷换?在隔天晚上的镇里酒吧街,亨利虽然对德肋谄媚得令人作呕,但德肋可能也察觉到亨利的不法行为了吧?那么……这个矿区主管可能并未参加盗卖特种能晶矿石,或许也不是6月17日当晚作案的邪教徒合作者之类?”
因为,记得当时在法庭上,那个辩护律师安杰讲过,“从6月16日上午到6月17日下午5点之前,没有谁见过德肋拖着6只总重达200多公斤的生物走进仓库”。
对于主要坐在办公室里的德肋来说,招摇地拖着6只兽尸走进仓库,在众目睽睽之下扔进货柜里,的确不现实。
而且,这名主管在6月17日下午5点后,就和亨利去月铃镇的酒吧街放纵去了。
“嗯。德肋虽然猥琐可耻,但总归还是个矿区主管,对属下的偷鸡摸狗行为应该有所察觉和反应。”戴莎看向我,接着说:“庭审判决后,那个人被集团搁置了一段时间,近期已经被解雇了。后来,我们又找到他详聊了一次。”
“啊?”我愣了下,但马上就醒悟过来:“那次庭审……聚能联合集团出了大力,本质上是为了维护其整体声誉,也可能同时掩盖某些内情,并非对内部人员的保护,对吗?因为,如果沿着超高密黑能晶矿石及其衍生的液化特种针剂流通渠道追查下去,说不定真能撬出其与邪教甚至恐怖组织不清不楚的联系,那对集团来说绝对是毁灭性打击。所以当时奥文先生才会判定聚能联合集团一定要赢下那场官司,不仅是可能涉及工人运动与工商联合会矛盾的复杂背景。”
“是的。奥文……那个人不论何时何刻总是冷静理智得令人讨厌。难道,对于希望微乎其微的事情,就得主动放弃吗?不行。若没有尝试,又何以判定有无希望?”戴莎似是不屑一顾地微微撇了下嘴,但马上就恢复常态,对我说:“没错,那是为了集团利益而打的官司。过一段时间后,那个给集团带来麻烦的月铃矿区前主管,就因‘无法胜任’的理由给解雇。后来,那家伙就回老家菱川城做小生意去了。”
“咦?这么说来,学姐上周到菱川城出差,就找到这个人再次讯问了吗?”我赶紧问:“之前他口风很紧,不愿意配合调查……那这次他有透露什么新情况吗?是否还愿意站出来做污点证人之类?”
“现在形势已经变了,控制这种集团‘外部人士’的意义已经不大。当时,我们对死灵的认识不足,也不清楚月铃矿区案件中的杀人‘机理’,只看得到各种诡异却又无法解释的线索,但也发现了矿区负责人和仓库主管的‘异常’行为以及背后可能潜藏的集团内部因素。后来提起公诉,是希望控制德肋并尽力挖出更多的线索,可惜未能如愿。”戴莎接着看向我,摇了下头,说:“幸运的是,现在已经获得了充足的信息和情报,也渐渐摸索到那隐藏于黑暗中的‘线’。我们现在的调查重点,主要是系列案件中的犯罪工具流通渠道和邪教徒策划新罪案的线索。这其中,伊珂的帮助很重要,也很及时。”
“啊……谢谢!能得到学姐的认可,我很高兴,希望这些讨论和假想真的有点用……因为,对于一个菜鸟学生来说,能做到的事情也仅仅如此了。”我赶紧说。
“嗯,很有用。当然,只是做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满足了。伊珂,不必太过勉强自己。”戴莎微笑着说。
“明白,谢谢学姐。”我赶紧回应。
戴莎是为了我好,就像莱特、芙琳等人所说过的,虽然具体“话术”不一样,但都表达一个意思,就是不希望我太过靠近无法预料的“危险”。
虽然,对拥有奇特异能的我来说,死灵,冻灼毒素……并不足惧。
但如果遭遇凶残的邪教徒甚至恐怖分子呢?我……连保护自己都很难。
所以,尽力而为,别过分涉险……我懂。
接着,戴莎继续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之前聚能联合集团法务部找过德肋要求其沉默,并且也确实聘请知名律师打赢了官司,让这个在集团旗下商社工作超过二十年的‘老员工’甚至还有点感动。只可惜,这份‘感动’都没撑过三个月,就随着时间流逝以及一纸解雇书而飘散了。所以,如今有些不满的德肋,虽然仍不愿意站出来,但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算是填补了一角‘拼图’,也使得案件真相的轮廓逐渐清晰。”
“德肋自称没有参与亨利盗卖特种能晶矿石的勾当,相反还察觉了手下的不轨行为,只是一时没抓到证据。”戴莎继续说:“这一次讯问后,他承认6月15日确实收到集团的急件,要求通过vs快捷运输制度尽快运送第6批次至少3吨超高密黑能晶基础原矿到楠平镇能晶加工厂。不过,对于目的地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