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愿意看着我,跟我说话了!雪凌寒掩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攥,脸上才没露出喜色,只神色平常,声音又低又轻:“你刚才说了可以自由选择,我做错了?”
不知怎么的,方星翊和谢轻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许委屈。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又迅速闪开了,都暗道一声:这人还不死心呢!
慕语迟无意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大方道谢:“如此,便多谢上神的信任。”等到再无人上前时,她拿着九曲连环锁重新站到场地中央。“简师兄,点香吧!”
计时香入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淡香气,无风时缭绕,有风时飘摇。这一刻,崇德殿前针落可闻,赌与不赌的人都提着一口气。慕语迟似乎也有些紧张,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成拳抵额冥想,似在排除心中杂念。几息之后,她睁开眼,从工具匣里选了一把比蝉翼还要薄几分的锋锐小刀,依中分线绕锁的四周快而有力地划出一圈浅浅的痕迹,然后将锁平放在桌上,捻出一根细若无物,软如棉毛的银针朝锁正面的正中央位置插了下去。在她抬手时,一股弱不可见,泛着紫色光芒的灵力紧紧缠绕在银针之上,将原本软得能当面条吃的银针变成了可穿龙甲的利器。银针落下,咔嗒一声轻响,九曲连环锁的外壳裂成了大小完全相等的十六块,而内芯却完好无损。那银针不偏不倚,毫厘不差地从紧密相挨的四颗玉石构成的细小空隙中间插了进去,插在了锁芯的弹片上——锁开了!众人还来不及惊叫,慕语迟已将所有物件来回看了两遍,以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手速拆了锁内的重重机关,又将拆下来的零件重新组装成一只雕着莲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手环——莲心!
此时,计时香燃了还不到一颗米粒的长度!参与者一百九十八人,一人写一个时间,无一重复,无一人猜中结果!众人提着的那口气毫不意外地化作各种情绪,最后以或炽热,或冰冷,或嫉妒,或崇敬的眼神表达出来。慕语迟根本不在乎旁人作何感想,她摩挲着手环上的花纹,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在众人惊为天人的叹服中将手环套上了夏天的手腕,笑问:“生日礼物。喜欢吗?”
夏天感动莫名,一把抱住慕语迟,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喜欢!慕姐姐,我喜欢!只要是你给的东西我都喜欢!”
有那见多识广的,已认出了此物,忍不住一声惊呼:“莲心?这是那个能试毒解毒,采集灵气,延年益寿的莲心?”
夏天转动着手环,得意地嘿嘿直乐:“可不就是那个莲心嘛!啧啧,可真好看呐!”
季晓棠苦着脸道:“完了……老季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说吧,要老季帮你做什么?”
“简单。”慕语迟摸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以后只要我碧霄宫的弟子有心向前辈请教剑术,前辈要悉心指导,不能藏私。”
碧霄宫弟子无不雀跃,而旁人心中却是一凉:好大的脸面!这岂不是收了碧霄宫的人做外门弟子?这么苛刻的条件谁能够答应?
果然,就见季晓棠也摸着下巴道:“小丫头,有点强人所难了吧!咱换件事行不?”
慕语迟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壶酒、一袋子点心和一本破破烂烂的剑谱,笑道:“只要我活着,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下棋比剑,且美食美酒管够。”
季晓棠双目一亮,大笑:“成交!老季愿赌服输,给你这个方便!”
梅染扶额:“闭嘴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欺负她脾气好是不是?”
季晓棠笑得更张狂了:“你管得着吗?以后我可就是碧霄宫的常客啰!”
百花羞笑道:“说不定还得带上我。慕掌门,需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么?”
“前辈说笑了。”慕语迟忙道,“夜月生性耿直,有时做事只凭喜好,不计后果。日后他若犯下大错,恳求前辈不要毁他修行,更不要伤他性命。”说完又行了一礼,“夜月族内斗日盛。倘若将来夜月遇上烦难事,还请前辈施以援手,助他一臂之力。”
“若事不关己,我不能插手人间界的事,这是仙界的规矩。”百花羞看了看方清歌,为难地道,“我不好破坏规矩。慕掌门想个别的?”
“输的人没资格谈条件。”慕语迟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听得各派弟子心虚不已,生怕暴脾气的百花羞脸上挂不住,劈头盖脸打她一顿。“当然了,如果百花门的弟子想到碧霄宫学点什么,碧霄宫的大门随时为他们敞开。”
百花羞笑得比季晓棠还大声:“就这么说定了!听闻碧霄宫有一女侍擅调香,又有一男弟子喜酿酒,还有一女弟子对伺候花草颇有心得。改日我请他们三人去我百花门做客,与我门下弟子深入交流,看谁更胜一筹。只是,我百花门的酒醉人,万一他们喝高兴了透露了什么秘方,慕掌门可不要生气。”
这次轮到妧义扶额了:“我说……梅染真没说错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良心不会痛吗?一个二个的仗着辈分欺负人,臊不臊得慌?”
慕语迟暗自扒拉了一遍百花羞说的这三人,心想:哟,这不巧了么?这三人对收集秘方也有执念。那就看谁的道行更高了。“秘方是他们自